黎智英案第103日審訊 黎撰文提及「無恥政權」 庭上確認指中國政權但否認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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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四（5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03 日審訊，黎智英第 11 日出庭作供。庭上展示黎於 2020 年 6 月曾撰文，形容《國安法》破壞法治、文明。法官李運騰問，當《國安法》條文公布後，黎有否親自閱讀條文？黎指應該沒有，但陳沛敏及羅偉光應有向他解說。

另外，辯方引述黎文章指，「國安法不僅把香法變成沒有自由的法治的一般大陸城市，甚至會是新疆一樣恐怖陰霾下集中營⋯⋯英國迫不得已履行前宗主國的責任。」辯方指，控方指控黎以「前宗主國」形容英國，是要煽惑他人憎恨政府？黎反問「為甚麼？這時事實？」。至於文章提及「無恥無信的政權」，黎確認指中國政權，但否認煽惑憎恨，強調自己僅說明事實，指港人在《基本法》下的權利已蕩然無存。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20 休庭

15:48 黎否認曾說服陳梓華《國安法》繼續抗爭

辯方再展示黎與張劍虹的 WhatsApp 對話：

張劍虹：【港區國安法】 葉國謙稱「金盤洗手」不會追究 陳智思警告市民勿越紅線〉
（新聞連結）
張劍虹：老闆加油、蘋果加油、香港加油
黎智英：但願如此，但手（金）盤洗手不再抗爭無可能，煮到嚟就食，無所謂，謝謝，黎。對，加油！
張劍虹：老闆，你和細良在壹週刊 4 集談國安法，4 集一次過收多少錢？200 港元或美金 19.99？

辯方問，黎認為要放棄不可能？黎指，不只是他，整體香港人也一樣。辯方問，為何黎認為港人不能放棄，或者港人不可能放棄抗爭？黎指，因為當時認為「事情還沒結束。再說一遍，我當時太樂觀了。（That was not the end of it. Again, I was too optimistic.）」辯方再問及訊息中提到的收費節目。黎指，細良是他的朋友，二人的討論內容圍繞《國安法》。

辯方再引述陳梓華早前的證供，陳早前被問及，是否打算《國安法》生效後，做明知違反《國安法》的行為？陳當時回應指，「當時嘅諗法係視乎有咩人喺身邊」，如果仍繼續有人「努力緊」，例如李宇軒、黎智英等，「呢啲我認識嘅人，都為咗香港努力緊，我諗我最尾都會做」。而陳又指知道黎仍為香港「努力緊」，提到「咁就我個人當時而言，因為我喺 6 月見黎智英時候，我都講過我驚、我想褪，咁但係我俾佢說服咗，所以之後都會繼續做」。

辯方問到，陳梓華供稱被黎說服，問黎有否說服對方？黎笑著否認，強調他一直提醒他人要謹慎面對，不論是員工或朋友，甚至在他的文章亦然，他怎可能會說服一名不太親密的人做相反的事情，那太荒謬了（that is ridiculous）！黎指，他不會這樣要求陳梓華，這樣有如要求陳去自殺。

辯方再問，在黎與陳在 2020 年 6 月最後一次會面，及至黎被扣留時，黎有否直接或間接地著陳要求外國對中國實施制裁。黎否認，強調一直只是叫陳協助平息勇武派暴力。辯方再問，那麼黎有否叫陳繼續在國際線抗爭？黎指沒有，指從未與他討論此事。

15:29 小休

15:15 訊息中形容自己屬「特別個案」　黎解釋認為他政治敏感

針對 2020 年 6 月 26 日黎與張劍虹的 WhatsApp 對話：

張劍虹：老闆，八月官司結束便可以
黎智英：希望，但不敢樂觀
張劍虹：消息至今仍然沒有追溯期！
黎智英：就是我是特別個案我也不理了，這是頂天立地的時候，我也不重要了
張劍虹：上帝會保守老闆你的，每天都會為你祈禱
黎智英：謝謝，我亦相信上主會幫我，所以我無憂無慮，一往直前。

辯方問，黎所指的「特別個案」是甚麼意思？黎指，就算自己是特別個案，也沒所謂了。辯方問，甚麼是「特別個案」？黎稱，可能是指法庭案件，他被捕、被控。

法官杜麗冰指，張劍虹提到「八月官司」？黎同意。辯方追問，黎是指八月的案件還是其他案件？黎稱不記得八月涉及甚麼案件。杜麗冰指，張在訊息另提到一名女子在台灣，黎稱無法前往台灣見她，但希望安排她來港與張志偉、馮偉光見面。杜問，這件事與「八月官司」是否有關？黎稱沒有。

黎又指，相信他所指的案件不是刑事恐嚇案，因該案已完結，「我可能是指自己屬政治敏感的案件」（I may be referring to myself as a case of political sensitive）。法官李運騰問，張提到追溯期，是指《國安法》？黎同意。李運騰指，那麼黎是《國安法》下的特別個案？黎同意。

黎重申，他所指的「特別個案」是指他政治敏感。

至於 Mark Simon 告訴黎指已聯絡 Lucia，著她聯絡張劍虹、張志偉開會。黎指，Lucia 是「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工作人員，原是其私人公司的職員，不知道之後是否轉往《蘋果》工作。法官杜麗冰問，「Live Chat With Jimmy Lai」是誰的主意？黎稱應是 Mark Simon 或李兆富主意。

15:00 辯方展示黎不同 Twitter 帖文　黎：按字眼應由李兆富撰寫

辯方再展示黎的 Twitter 一系列帖文內容，黎的帳戶於 2020 年 6 月 24 日發帖「#CarrieLam said countries offering #HKers right of abode, and proposing sanctions are hypocrites. But the Lams are British nationals. Perhaps the #CCP should consider asking the Lams to relinquish their foreign citizenship. (中譯：#林鄭月娥 表示為 #HKers 提供居留權並提議實施制裁的國家都是偽君子。但林氏一家是英國國民。也許 #CCP 應該考慮要求他們放棄他們的外國公民身分。）」黎指，帖文的英文措詞看似由李兆富撰寫。

另一則帖文中，黎轉發美國共和黨參議員 Josh Hawley 的帖文，黎的帖文提到「@HawleyMO thank you for #StandingwithHongKong #CCPChina and its puppets should be punished for violating the rightful freedom of #HKers.（中譯：@HawleyMO 感謝 #StandingwithHongKong #CCPChina 及其傀儡應該因侵害 #HKers 的合法自由而受到懲罰。」黎指，帖文同由李撰寫，因為「 rightful freedom 」並非黎常用字。

14:45 Twitter 曾轉發王丹帖文　黎：應是李兆富自行翻譯及發帖

辯方展示《蘋果》於 2020 年 6 月 23 日的文章，題為〈【港區國安法】黎智英接受日本雜誌專訪：國安法實施就是「香港的死期」〉。文中提到「日本《FACTA》月刊7月號刊出一傳媒創辦人黎智英長達三頁的專訪，黎智英在文中強調一旦港版國安法正式實施，公平、正義就會瞬間瓦解，當香港變成人治的社會，那就是香港的死期。」黎指他真誠相信文中提及的內容。

辯方展示黎 Twitter 的帖文內容，黎於 6 月 23 日轉發中國民運人士王丹的帖文，王的帖文為「跟美國人打貿易戰，跟加拿大打司法戰，跟澳洲打諜報戰，跟印度人打石頭戰，跟日本人打口水戰，跟台灣人打心理戰，跟香港人打巷戰。中共早晚會把自己累死。」而黎轉發的內容為「#CCP has a trade with American legal battle with Canadians fist fight with indians psychological warfare against Taiwanese and street fight with #HKers.」辯方指，黎的帖文是王的內容的英譯摘要，黎同意。黎指，應該是李兆富自行翻譯並放在 Twitter。

14:31 訊息顯示黎就《國安法》指導編輯工作　黎：只是著員工謹慎

辯方展示黎與助手 Mark Simon 在 2020 年 6 月 21 日間的 WhatsApp 對話，當中 Mark Simon 向他發送電郵的截圖，題為「Next Digital- private Session immediately after the Board Meeting (22 Jun 2020)」，內容提到黎與其他獨立非執行董事（ Independent non-executive director）的會面。

訊息顯示，Mark Simon 在發送圖片後表示「just as FYI, I spoke with Gordon and Mark, also communicated with Kim Hung & Rosyton. Primary discussion for the private session will be on implications of National Security Law on Apple operations. Over the last few weeks, I’ve been in communication with Kim Hung and Royston on implication, and I know from that you’ve given guidance on the editorial operations once the law comes into effect.

（中譯：我已同柯維茨（Gordon Crovitz）及 Mark 交談，亦與張劍虹及周達權溝通。私人會議的主要討論將是《國安法》對《蘋果》營運的影響。在過去的數周，我一直與張劍虹和周達權溝通，從中了解《國安法》生效後的影響。而且知悉你已對法律生效後的情況，指導編輯工作。）」

黎指，訊息中提及的 Mark 為獨立非執行董事 Mark Clifford，而柯維茨（Gordon Crovitz）亦為獨立非執董。辯方指，訊息提到黎已就編輯工作提供指導。黎指，他只是著員工要謹慎，亦認為員工本身已相當謹慎，他們會安排律師解說，作好準備。法官杜麗冰追問，所以黎曾給予指導？黎指他的指導便是要小心謹慎，當時亦有被邀請參加律師的解說，以準備應對《國安法》。

12:53 午膳

12:38 李兆富 Twitter 稱國際壓力推遲《國安法》實施日期

辯方展示 2020 年 6 月 20 日黎與李兆富的 WhatsApp 對話，李向黎傳送一則 Twitter 帖文：

「Although there are more details on #NSL, it doesn’t come with definite deadline for the enactment. But why the delay? Certainly pressure from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plays a role. There might be a divide in #CCP connecting the move.」（中譯：儘管 #國安法 有更多細節，但它沒有明確實施日期。但為甚麼會延遲呢？當然，來自國際社會的壓力也發揮了作用。#中共 內部對此可能存有分歧。）

黎指，該帖文由李兆富撰寫，李傳給他僅作參考，非為取得批准。法官李運騰關注，李兆富在帖文的取態，與早前與 WhatsApp 所提及不同？黎指，可能李兆富閱讀了其他公告。

辯方問，帖文中「壓力」發揮了甚麼作用？黎猜測是延遲了《國安法》實施日期。

12:35 黎否認曾指若被捕「美英不會坐視不理」　稱說法太自以為是

針對楊清奇早前指，他於 2020 年 6 月 23 日第三次到黎的大宅出席飯局，楊稱當時曾討論《國安法》問題。席間，大家很關心黎會否被捕，「黎生話佢唔驚嘅，如果佢被拉呢，更加證明到中共同香港政府對人權嘅打壓，同時打壓新聞自由，佢相信美國、英國同歐洲唔會坐視不理」，亦會採取制裁措施，整體有助改善香港人權狀況。

黎庭上回應，當時很多人、朋友都有同樣關注，但否認曾說「相信美國、英國同歐洲唔會坐視不理，亦會採取制裁措施，整體有助改善香港人權狀況」等說話。黎認為該言論很自以為是（presumptuous），又指可能是楊想像出來，或者他以為黎曾這樣說過。黎相信楊為人誠實，可能是其他事情觸發了他「所謂的記憶（so-called memory）」。

黎指，如果自以為被捕後會引起國際社會關注，實在太自以為是了，可能是楊與其他同事討論黎會否被捕時，他記住了這些討論。（It’s too presumptuous to say that, my arrest will trigger all this international reaction.This is ridiculous. Maybe that was a discussion that he had with the colleagues of if I was arrested and all got into his head.）

12:25 黎稱不相信中共會信守承諾《國安法》不設追溯力

辯方又引述黎於 2020 年 6 月 18 日與美國神父 Robert Sirico 進行的線上對談，當中黎提到美國政府威脅要杯葛及懲罰中國，因為中國散播病毒。辯方問，黎是否要求杯葛及懲罰中國？黎否認。黎在訪談中又提到，他認為應給予中國人民言論自由，如有自論自由，便可以控制疫情。黎庭上指，他是提出例子，以支持自己的想法，認為應給予中國人民言論自由。

至於張劍虹與黎之間圍繞《國安法》的對話，張指「港區國安法應該不會有追溯」，黎當時回應「最好是這樣，但中共信不過」。黎庭上指，因為他不相信中共會信守承諾。辯方問，當時黎認為，他會因《國安法》實施前的言行被起訴？黎指他不肯定，因為他作為一個樂觀主義者，總是想最好的一面（as an optimist, I always, you know, look for the best. ）。辯方指，現時可見《國安法》沒有追溯力，黎指「希望如此（I hope so)」。

12:10 黎否認要求員工一同抗爭　「他們的人生比《蘋果》更重要」

法庭播放 2020 年 6 月 18 日黎於《蘋果》25 週年報慶上的發言片段：

「都未曾試過風調雨順嘅，（haha）一係就話我哋血腥八掛，一係就俾人封殺廣告，一係俾人攻擊，到依家呢國安法都嚟埋添，都唔知點去做喇真係，咁老老實實啦，就靠你哋去做啦，你哋一定要去繼續堅持嘅，但係呢我只係要求一樣嘢，我哋對住國安法嘅做法就係，你哋用返你哋對自己嘅責任，對社會嘅責任、對你個家庭嘅責任，去做呢份工作，冇人會逼你點樣去做，冇人會逼你做烈士，但係你哋攞住你哋個良知，攞住對自己嘅良知、攞住對社會嘅良知去做，我唔會叫你哋點去做。《蘋果日報》到今日做到咁樣，係你哋造成嘅（大笑拍手），唔關我事，做《蘋果日報》就真係唔係好嘅工作，你做咗好多地方唔開門畀你呀、唔畀你採訪呀、你去澳門都有問題呀，你去大陸都有問題呀，呢個 job 呢我都非常欣賞你哋做到今時今日，我只能夠多謝你哋，繼續努力。」

辯方指，黎提到「冇人會逼你做烈士，但係你哋攞住你哋個良知⋯」，而黎於 8 天前，即 6 月 10 日接受 RFA 訪問時提到「必然會有好多人留喺度選擇抗爭，我會同呢啲人留喺度抗爭到底」。辯方問，兩次發言間的內容是否有矛盾？黎指沒有，因為這是他們的人生，又指他深知自己的人生，但不能想當然地認為可以談論他人的生活，他們有權選擇自己的人生。

辯方再問，黎有否要求員工與他一起抗爭？黎指沒有，亦不想這樣做，「因為他們的人生比《蘋果》更重要（their life is more important that Apple Daily）」。辯方問，及至當時黎與《蘋果》高層間有沒有共識，要繼續抗爭到底？黎指從來沒有。

11:26 小休

11:00 曾向張劍虹稱《國安法》「不一定如期實施」　黎指僅其一廂情願想法

至於 2020 年 6 月 18 日，張在 WhatsApp 向黎傳送一條《新華社》連結，有關「《中華人民共和國香港特別行政區維護國家安全法（草案）》對四類危害國家安全的犯罪行為和刑事責任明確規定」，黎回覆「沒新意」。

辯方問，黎當時是否知道《國安法》包括勾結外國勢力？黎稱只是人們猜測。辯方問，黎是否因知道《國安法》內容而說「沒新意」？黎否認，只是從傳聞、報道集結而成的大概印象。辯方問，黎向張稱「我看不一定會如期實施」，這是他真誠相信？黎指，這是他一廂情願（wishing thinking）。

法官李素蘭追問，黎是從傳聞、報道知悉《國安法》「不一定會如期實施」？黎重申「我只是說，作為一個樂觀主義者，那是我一廂情願」（I just said that as an optimist, that was my wishful thinking）。

辯方指，黎對《國安法》有不同取態（It seems to be expressing a different attitude?）？包括 6 月 16 日向陳梓華稱《國安法》不會太嚴苛，兩日後向張劍虹稱「我看不一定會如期實施」、向李兆富稱「既然香港即將滅亡，是否撤銷香港特殊地位沒有甚麼差別」。黎指，三句說話在不同語境下提出。

黎解釋，他是回應李兆富，若《國安法》生效，香港就會滅亡。針對回覆張，黎指事件正在推進，因此他這樣回答張。

10:45 黎確認閱報知悉劉祖廸加入國際線　但當時不認識 IPAC

針對 2020 年 6 月 15 日《蘋果》報道〈隔牆有耳：中共威脅全球民主自由 攬炒巴加入國際聯軍反抗〉，黎稱或有看過標題，但現不記得，又時當時或從標題知悉「攬炒巴」劉祖廸加入國際線。辯方問，黎當時是否認識「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PAC）？黎稱不認識，僅從庭上知悉。

法官李運騰問，黎曾供稱國際支持是很重要，而這篇報道正是提到國際支持運動？黎指，當時他看到文章，僅想起劉本人，而非想起國際支持。辯方問，黎稱希望陳平息勇武派暴力，陳最終有否平息？黎坦言不知道。

辯方指，報道刊出翌日，黎與陳梓華第六次見面。黎稱，是陳約他見面，提到劉在英國遇襲一事。法官李素蘭關注，黎是否認識版面上其他國家代表？從庭上所見，包括日本時任議員菅野志櫻里、眾議院議員中谷元、加拿大 IPAC 聯合主席、眾議員 Garnett Genuis、澳洲 IPAC 聯合主席 Kimberley Kitching；黎稱不認識。

針對同年 10 月 24 日《蘋果》報道〈遊行被圍捕險洩身份 攬炒巴死裏逃生〉，辯方問黎這個時候是否認識 IPAC、SWHK？黎重申僅從庭上知悉 IPAC，可能見過 SWHK 名字但沒印象。

10:35 黎否認文章煽動憎恨　重申只是說明事實　

針對黎文章提到「我們的教育制度更變成了洗腦機器」，黎指現時圖書館的書籍全部要經審查，他只是在文章舉出例子，這是他的權利。他亦無意煽惑他人憎恨政府，只是說明事實，解釋為何港人會移民。

黎的文章最後提到，他被指刑事恐嚇《東方》記者的案件。當中黎指「國安法還未來到，已有跡象威脅到法庭判決，控訴我刑事恐怖嚇的案件。本來不准我出境，經過申訴後，容許我每次出境可向法庭申請許可證⋯⋯但是，主控官建議法官不批我出境許可證，法官同意了，也難怪，誰會在國安法風頭火勢之下承受政治風險？」針對「誰會在國安法風頭火勢之下承受政治風險」，黎指這是他的意見。辯方問，黎是否意圖引起市民對司法的憎恨及藐視？黎指如有人這樣認為，便是想太多，強調只是陳述事實。

辯方問，黎當時是指該名法官還是法庭，而根據紀錄，相關法官為李運騰。李運騰隨即否認，指該裁判法院案件與他無關，他更曾批准黎的保釋。黎亦表示相關案件的主審法官是一名女性。辯方續問，黎的文章的說法是否有意圖引起市民對法庭決定的憎恨？黎指不是，強調他的案件是政治案件，因為他本人屬「政治性」（because I myself was political)。

翻查判詞，黎就刑恐案於 2020 年 6 月 12 日向高院申請更改保釋條件，撤銷離港限制。法官李運騰聽畢陳詞後即日駁回黎的申請，並於同月 18 日頒下判決理由。

10:20 黎曾撰文提及「無恥政權」　庭上確認指中國政權

辯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6 月 14 日在專欄「成敗樂一笑」撰寫的文章〈窒息中的香港人 逃亡還是抗爭〉。文中形容《國安法》會破壞香港的法治、文明價值，及國際金融中心的地位。黎指當時社會上中均有這些訊息。如當時新聞報道，大眾相當關注《國安法》，黎整合後大概了解將發生的事，而實際發生的事與他當時的印象並無分別。黎補充，當時曾閱讀《蘋果》的新聞，以及一些海外英文新聞，如《華盛頓郵報》及《金融時報》等，但不記得實際內容。

法官李運騰問，那麼當《國安法》的條文公布後，黎有否親自閱讀條文？黎指應該沒有，但陳沛敏及羅偉光應有向他解說內容。

辯方續引述黎的文章指，「國安法不僅把香法變成沒有自由的法治的一般大陸城市，甚至會是新疆一樣恐怖陰霾下集中營……美國政府要取消香港的特殊地位，考慮了香港人居美簽證的方便，英國迫不得已履行前宗主國的責任，賦予三百萬 BNO 的持有人居英權。」辯方問，控方指控黎以「前宗主國」形容英國，是要煽惑他人憎恨香港政府？黎反問「為甚麼？這時事實？」黎又指，英國容許 300 萬 BNO 持有人移民英國，因為英國曾擁有殖民地的主權，英國負起其責任。

黎的文章又提及「無恥無信的政權」，黎庭上確認指中國政權，但否認透過此形容煽惑他人憎恨中央政府。黎強調，他只是說明事實，指港人在《基本法》受保障的權利已蕩然無存。

10:05 黎：尋找內地寫手屬英文版整體目標

庭上周三播畢黎的一段受訪片段時，公眾席上有人拍掌，再被帶離法庭。法官杜麗冰周四甫開庭即指，黎作供期間遭人無禮打斷，法官強調法庭是嚴肅場合，不容許有人打斷程序。如再有相類情況，該人會被帶離法庭，到其他法庭觀看轉播。

辯方今針對論壇版主管及前主筆楊清奇的證供提問。辯方展示二人的訊息，楊表示「老闆，已找北京高瑜、南方都市報前主筆長平，為英文版撰寫即時評論，具體安排我再同盧峯傾。」辯方問，黎有否要求楊尋找中國內地的寫手？黎指，如果在訊息中沒有相關紀錄，相信是英文版的整體目標，當時前英文版執行總編輯馮偉光（盧峯）及其他人都嘗試增加英文版的內容。

法官李運騰問，黎會否在口頭上向楊提出要求？黎指沒有，因為他們很少見面，他亦甚少參加「飯盒會」，黎認為此要求只屬整體方向。

至於二人的訊息顯示黎曾問「李平，盡量多找有份量有內幕消息的人寫，不只是感想而是有寫情（內情）的。謝謝。黎」、「李平，可以找到人分析習李權鬥浮面的內情嗎？謝謝。黎。」黎庭上解釋，認為「習李權鬥」是當時非常重要的議題，但最終楊或其他員工都沒有找到相關寫手。辯方再問，為何黎想讓外國讀者閱讀「習李權鬥」相關的文章？黎指，因為對外國讀者而言，「習李權鬥」很重要，有新聞價值。

針對訊息中黎指「不只是感想而是有寫情（內情）」，黎庭上指，有些文章分析很平實，閱讀後亦不會產生共鳴，但如果有人充滿熱情地撰文，文章會變得更有趣。

10:01 開庭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