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潜艇合同从法国的手中溜走,继续引发法国媒体的反思。法国《世界报》专栏记者阿兰·弗拉雄(Alain Frachon)认为,潜艇危机与潜艇的质量是没有关系的,是中美对抗向前迈出的一大步。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之间签署的、损害法国利益的协议,确认了拜登的战略优先重点。
弗拉雄表示,从法国潜艇在印太地区的不幸遭遇中,就中国、美国和欧洲的关系,至少可以吸取三个教训。
第一个教训是,“喀布尔的溃败”丝毫没有削弱美国的战略公信力。美国军队从阿富汗仓促和不光彩的撤离以及塔利班重新掌舵国家,这些可以称之为是失败的事情并没有给澳大利亚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面对越来越咄咄逼人的中国,堪培拉选择了美国作为自己的保护人,而不是法国。澳大利亚抓住了美国和英国的投标-到2040年可以有8艘核动力潜艇而不是和法国合作-到2030年有12艘常规动力潜艇。
即使是在什么手段都可能被使的武器销售领域,堪培拉当局对待法国的方式也是十分可恶的。但是,尽管如此,还是需要透过表面,看到这一事件的深刻意义:这与潜艇的质量无关,这是中美对抗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在撤离喀布尔之后,澳大利亚、英国、美国达成的新印太协议(Aukus)确认了美国的战略优先重点,这就是:中国。澳大利亚是长时期的盟友,它成为美国的亲密伙伴,是美国在印太地区对抗中国的先头兵,即使这会意味着要冒很大的核扩散风险。
在中国这一边,北京当局是尽了一切努力将堪培拉推到了华盛顿的怀抱。中国正在疯狂地将与邻国有争议的小岛军事化。中国在堪培拉的间谍活动和政治影响行动成倍增加。为了惩罚澳大利亚胆敢呼吁对新冠病毒的起源进行国际调查,中国向澳大利亚展开了无情的贸易战。结果,澳英美刚达成的协议(Aukus)已经在东京、在新德里、在台北、在亚洲各地都受到了欢迎。
第二个教训是,作为美国转向亚洲的“枢纽”的美国前总统奥巴马对欧洲事务是相对的漠不关心。特朗普对欧盟表现出敌意并对北约的有用性表示怀疑。拜登总统则是一边对他的盟友说着客气话,一边却是侮辱性地对待他们。
6月份时,拜登迫使北大西洋公约组织将中国列为该组织的安全关切之一,欧洲人对此点了头,但德国和法国是不情愿的。因此,人们就认为华盛顿是应该让北约了解澳英美新印太协议的。可是,错了!这一三方协议虽然涉及英国和美国两个北约成员国,但它却是在瞒着法国的情况下精心策划的。
甲盟友和乙盟友是不同的,每个盟友得到的对待也是不同的。在欧洲,英国得到的待遇也许是因为约翰逊拒绝中国公司华为进入英国的5G网络、全心全意地与美国的立场保持一致:与中国公开对抗。而欧盟27国则更加犹豫,欧盟虽然声援华盛顿,但又不愿意为难北京,不希望冷战重演。
法国应该思考为什么德国享有优惠的待遇。德国在国防领域做得最少,与俄罗斯有着独特的关系,是中国最大的经济伙伴之一,同时又被华盛顿视为欧盟27国中最珍贵的盟友。经济有实力了,才能在政治上有自主。
第三个教训是,澳英美达成新印太协议事件应该会确认马克龙的路线,这就是:在美国重新确定优先事项的时代,欧盟应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有最低限度的战略自主权。欧盟需要装备自己以抵抗来自普京治下的俄罗斯的报复性压力,并要能够在一个集团的世界中生存。这就是所谓的拥有国防的欧洲。
要达成国防的欧洲,就需要对在所有市场上激烈竞争的国家级军火工业进行最低限度的整合。法国的海军集团曾经战胜了德国的蒂森克虏伯,拿到了澳大利亚的潜艇合同。如果是法国的海军集团和德国的蒂森克虏伯联手拿到澳大利亚潜艇合同的话,法国在这件事上会不会处于更有利的位置呢?
文章来源:RFI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
注意:只有此博客的成员才能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