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最多的店面就是人力资源中介、网吧和殡葬用品店。在路边就能看到招工广告,各类临时工,日结工、小时工、保安、物流、辅警,时薪小至十几二十,大到六百七百。是打零工者的聚集地。
港媒《明报》3月24日报导,3月中旬即将入春,北京天亮前气温仍是零下1℃。聚集马驹桥户外的散工多为中年男性,大家手插裤袋紧缩脖子,跺脚、走动。很多人互不相识,默然等候,有的往嘴里塞1.5元(人民币,下同)一个、看不到肉馅的肉菜包子,有的点手机看抖音,有的抱紧背包打盹,也有露宿过夜的人期望找到一份包住宿的长工。
来自河北邯郸的54岁的老李表示,在北京谋生快4年,之前一直在顺义区打工,回老家过完年后,决定来马驹桥寻找机会。来了5天,他发现传说中的马驹桥名不副实,“这里活少,人多”。
老李说,马驹桥现在不仅竞争大,一些工种有年龄限制,而且薪金也降低了。前一天,他应聘分拣速递件的工作,日结150元,时间是早7时至晚7时,再加路途耗时,用去他15个小时。他来之前听同乡说,去年马驹桥速递件分拣、卸货工作日薪至少180元,双十一前夕更高达350元,现在“钱不好挣”。
现场第一家中介店开门营业,一个女工作人员来回喊“半个班80元”,这份半日工从早上7时到中午12时,负责为速递公司卸货,“有大件有小件”。由于开工半天收入少,多数人听完就摇头离去。老李说“我干”。
尽管80元不多,半日工也不包饭,女工作人员还是很快招满7人。此时,从大街小巷汇集来路口的人愈来愈多,4时50分现场只有近百人,10分钟后已有约200人。
现场工友大体分为三类,一种是已找到工作的日结散工或长工,挤在马驹桥商业街巴士站等清晨巴士到来;一种是在路边等游兵招募者(只招小量人)的散工,随招随走;一种是进入劳务中介店的应聘者,满人开车,数量最多。
在一家中介店,靠近门口桌上的手持扩音器(大声公)不断重复一个女声:150元,下班结账男女不限。
中介人员介绍,当天招聘150元日结工的具体工作是贴标签。该店很快招满了,五时半开始喊名,以女性为主的散工们回应一声声“到”,排队登上旅游巴,被送往开工地点。
天快亮时,一名中年妇女现身招后厨助手,一小时12元,她一路走来,听到的都是“太少了”、“做一天才多少”等回应。但大家也知道再等下去,当天没饭吃的概率愈来愈大。
去年6~7月,大陆社交媒体就流传“北京马驹桥零工市场降薪”的消息,引起热议。
《经济观察报》当时报导,在马驹桥采访的一名临时工李忠,凌晨4点20分才刚结束12个小时的快递装卸工作,立刻又来到马驹桥商业街旁的银行门口,希望能提前寻找到新一天的工作机会。李忠发现,2023年的工价经历了一步步下滑,中介们能提供的日结活数量也在缩减。以快递装卸零活为例,近半个月晚班(12个小时)的工价只有170元,而一年前,日常工价在200元以上。
“相比疫情期间,现在找活的人太多了。每天100人中,一半以上都找不到活。每天如此,所以中介们能有恃无恐地报低价。”李忠说。
报导提到,在马驹桥劳务市场,45岁是一道巨大的分界线,劳务中介们据此把零工们分流至不同的工作领域。一名劳务中介说,马驹桥劳务市场最不缺的就是50岁以上的农民工,但流水线工厂需要的永远都是年轻人。
责任编辑:方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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