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96日審訊 黎反駁指張劍虹虛構證供 稱沒跟張說過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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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一（25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96 日審訊，黎智英第四日出庭作供。黎智英上午在辯方主問下，兩度反駁控方證人張劍虹的證供，指自己沒跟張提及制裁。就張有關英文版新聞編採指示的說法，黎直指是張虛構證供。

辯方上周五圍繞黎專欄文章提問，黎指文章不涉煽動暴力或憎恨政府意圖，但承認在其中一篇文章，讚揚一名少女對警方喊粗口「冇得輸」，是受當時氣氛影響，同意言論低俗，現感後悔致歉。他又解釋，提到「和勇不分」並非美化勇武派，而是希望他們受和平示威者影響變溫和。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13 休庭

15:55 黎重申沒於「飯盒會」討論編採指示

辯方續展示《蘋果》工作平台 Slack 的紀錄，指黎會提問要求建議，然後其他頻道的參加者會回應，黎再逐一回覆，當中包括「請飯盒會時詳細解釋 我未掌握你的說法」；黎確認。辯方再展示，由張劍虹在會後列出的總結，包括「關於 Editorial 部分」，並列出 9 點。黎再回覆提醒張跟進，黎確認。

辯方指，將再引述 25 個會議。法官李運騰指，根據此進度，需要額外 25 小時處理會議內容。辯方指會與控方再商討，考慮如何簡化程序。黎則主動表示，他可以作證，在所有「飯盒會」中，從來沒有討論編採指示，而會議紀錄已總結了所有可行的建議。法官杜麗冰表示黎不應作出陳詞，重申明白辯方立場，但最終仍需由法庭作出決定。

15:06 黎稱秘書會使用其電話在 Slack 設溝通群組

辯方展示黎與其秘書 Julie 於 2018 年 10 月 30 日的 WhatsApp 對話，當中提到 11 月 8 日召開與《蘋果》電子版的飯盒會，出席名單亦已擬定，包括「黎老闆」、「劍虹」、「Simon Lee」、「Nick」、「偉光」、「Kaman」、「家聰」等 11 人。

辯方問，Slack 是如何運作？黎指，不同部門設有不同 Slack 群組，但他忘記了有多少個群組，估計大約有 5 至 6 個。辯方展示 Slack 截圖，當中有一個「港蘋 online 對話」群組，顯示於 2018 年 10 月 29 日創立。

黎指，該群組可能是由其秘書 Julie 創立，指 Julie 能使用他的帳戶。黎又指，Julie 會使用他的電話設立群組，讓他在 Slack 與同事討論。

14:59 辯方圍繞《蘋果》工作平台 Slack 提問

辯方圍繞 Slack 及飯盒會提問。黎在辯方提問下，表示他會使用 Slack，但不知其是甚麼。針對首次召開飯盒會的時間，黎稱不記得，只記得是很久之前。

辯方展示黎與張劍虹於 2018 年 9 月 28 日的 WhatsApp 對話：

張：老闆，每週 VIP 房的飯盒會，可以訂在每個週四或週五，人數十二人，主要中基層員工，這樣可以嗎？
黎：十二人是否太多，連我和你和 Dom，最好不超過八個最能溝通。高中層都有更好。
張：老闆，好的。我來安排看看
張：首場十月十八日中午可以嗎？
黎：應該可以。謝謝。黎。

法官李運騰問，誰是「DOM」？黎指，是一位男性營運總裁。辯方問，是否周達權的前一任？黎同意。辯方續指，首次飯盒會發生於 2018 年 10 月 18 日？黎同意，又指當時未出現 Slack 會議紀錄。

黎在辯方提問下指，高級職員及中層會出席飯盒會，例如張劍虹、陳沛敏、「Dom」。辯方問，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會否出席？黎稱不知道。

辯方指，根據 2018 年 3 月至 5 月黎與陳沛敏等人的訊息，陳表示草擬了一些問卷詢問同事，例如「現時報紙的內容，包括文章、攝影和圖像，有什麼不足？哪類內容需要加強？哪些可以削減？」、「版面設計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詢問黎在首次飯盒會是否討論這些問題？黎稱不記得。

14:33 開庭

辯方大律師關文渭指，代表《蘋果》3 間相關公司的大律師王國豪遇上意外，左臂受了重傷，明天下午須往醫院覆診。他指，之後的提問將圍繞《蘋果》工作平台 Slack，牽涉串謀煽動發布刊物罪，亦涉及《蘋果》3 間相關公司，建議在王在場下才繼續提問。

王補充，他早前已進行手術，明天會往醫院覆診。法官杜麗冰聞言指，周二下午將不會開庭。由於法庭早前只安排周二下午開庭，現時下午都毋須開庭，換言之周二整日都不會開庭。

12:57 午膳休庭

12:50 黎：2018 年時員工擔心會倒閉

辯方開始就「飯盒會」的情況提問，提到當黎智英於 2018 年返回公司工作，當時集團正面對虧損。黎憶述，當時員工士氣低落，因為員工均擔心公司會倒閉。

辯方再展示黎與張劍虹在 2018 年的訊息，當時黎轉發了他與張志偉之間的對話。辯方指，當時張志偉綜合了員工的意見。黎則指，當時是關於如何改善網上影片的質素。

12:30 黎：Twitter 帖文的 hashtag 均由李兆富加上

辯方再展示由時任《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發送的訊息，內容為「Luke de Pulford 起底『我有份 DQ 你』認識逆權男神 Luke de Pulford」，並附上連結。黎智英指，他當時沒有打開連結，但知道裴倫德是 Lord Alton（奧爾頓勳爵）的助理。

針對黎的 Twitter 帖文，辯方指出，由黎發送予李兆富的訊息，與 Twitter 的帖文相似。黎指，早期的帖文由他撰寫，再交由李兆富編輯，庭上展示相關 WhatsApp 訊息。辯方指出，但黎在 WhatsApp 的訊息並不包括 hashtag，黎同意，指每次均由李兆富加上 hashtag 在 Twitter，而如果帖文內容有改動，對方亦在編輯前向他提出相關改動。

12:15 黎：開設 Twitter 帳戶非為擴大自己影響力

針對控方證人楊清奇供稱，他與李兆富、盧峯（馮偉光）及桑普往黎的住所出席晚膳，並指黎智英稱「我記得嗰次佢（黎）要開嗰個 Twitter 嘅，叫在座嘅人提供啲新聞、評論畀佢發表囉，咁佢希望通過社交媒體，擴大佢自己同《蘋果》嘅影響力啦」。

黎在庭上表示，沒說過「擴大自己與《蘋果》影響力」的言論。

辯方追問，那麼黎開設 Twitter 帳戶原因是甚麼？黎引述 Mark Simon 指，Twitter 有多人追蹤，這更易讓 Twitter 上的人了解香港正發生甚麼事，只是更新香港情況，並非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辯方追問，黎是否打算擴大他在國際的影響力？黎重申沒有，強調他不會在個人 Twitter 帳戶提及《蘋果》。

辯方展示黎與李兆富之間的對話，李稱「There is already a hashtag going on #hongkongneedshelp」、「Our hashtag is one Hong Konger One letter To Save HK is it ok?」。黎庭上表示，他不知道甚麼是「hashtag」（主題標籤）。

另外，李再傳送一張 Twitter 截圖，是「Fight For Freedom Stand With Hong Kong」的帖文，IPAC 創辦人裴倫德（Luke de Pulford）轉發稱「Good idea Over to You」，並標籤黎的帳戶。辯方問，黎是否認得 SWHK 的標誌？黎稱從沒留意過。

12:03 黎：Twitter 帳戶由李兆富協助處理

辯方圍繞黎的 Twitter 提問，詢問是誰處理他的帳戶？黎稱是 Simon Lee（李兆富）。辯方展示李兆富的薪金證明，其職位是助理集團行政總裁（Assistant Group CEO），詢問黎與李兆富的關係。

黎形容，李兆富近乎是他的徒弟（he’s almost like my mentee），指從李在《蘋果》工作時已認識對方，兩人相識很久，又指他是自由市場經濟學者（free market economist），所以兩人會討論事情，最終演變成李近乎是他的徒弟。法官李運騰問，兩人在 2014 年前已認識？黎稱不記得，但應該是更早。

黎指，李是「技術上」（technically）處理其 Twitter 帳戶，例如開設帳戶、追蹤其他帳戶、轉發帖文，黎強調自己不懂得追蹤帳戶，所以他根據其判斷追蹤帳戶（I never know how to follow somebody, so he followed it according to his own judgment）。

法官李運騰問，李轉發帖文是否需要取得黎的同意？黎稱一開始要，但後來因信任李，由李自行決定。辯方指，黎的 Twitter 帳戶在 2020 年 12 月保釋條件下關閉，黎的帳戶在此之前追蹤了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黎重申是李的決定。

李運騰追問，黎不留意帳戶追蹤了誰？黎稱追蹤太多人沒留意，如果他想知道某追蹤帳戶的資料，就會問李兆富。法官杜麗冰問，發出首個 Twitter 帖文是誰的主意？黎稱是自己的主意，而李以「技術員」身分協助他，再補充最初是由 Mark Simon 建議使用 Twitter。

11:20 小休

11:15 黎：從沒提制裁的新聞　張劍虹虛構證供

黎智英又在 2020 年 8 月 8 日，即他被捕的兩天前，在由黎建立的群組「Index」（成員只有黎、馮偉光及張劍虹）發訊息，提到「我們新聞數量太少，沒有 critical mass 吸引讀者，應想想辦法增加，或可增加一些財經新聞？但時事新聞肯（定）要增加」。

當時馮偉光回覆：「明白，正逐步增加，有重大新聞如美國制裁林鄭會即時增加。」黎在庭上指，因為英文版太少新聞，所以希望增加報道，而馮當時只是以美國制裁林鄭作為例子，黎本人沒有提到制裁。

法官李運騰問，黎指沒有足夠本地新聞抑或中國新聞？黎指不論本地還是中國新聞都數量不足。李再追問，黎曾表示要成為《南早》以外的另一選擇，但訊息卻指報道不足，是指沒有足夠的負面新聞？黎指，大數據亦提及有娛樂新聞，他們也會報道，純粹是指沒有足夠新聞報道，沒有其他意思。官再問，但英文版是為了爭取國際支持，所以不會報道娛樂新聞？黎指因為報道不足，所以要擴張內容。

至於張劍虹曾在作供時提到，黎的英文版編採指示是「逆權、抗爭、sanction（制裁）」相關的新聞。但黎則回應指，他從來沒有提及制裁的新聞，張虛構證供。

辯方再引述 WhatsApp 對話，當中黎指「Lo Fung, Do we need this kind of news that has nothing to do with China and all major English newspaper have published it? I wondered」（中譯：盧峯，我們需要這種與中國無關、各大英文報紙都刊登的新聞嗎？）。

當時馮偉光回覆「I am trying to include a few stories on international news as our readers are from all parts of the world and they may want to know a bit about major news happening around the globe, especially important news like US election.」（ 中譯：我嘗試加入國際新聞，因為我們的讀者來自世界各地，他們可能想了解一些全球發生的大新聞，特別是美國大選。）黎指他隨後亦接受馮偉光的解釋，因為英文版沒有足夠新聞。

11:00 黎：如違法不會報道　另訊息提及可運用大數據糾正中國負面新聞

辯方續圍繞《蘋果》英文版提問，英文版於 2020 年 5 月 31 日推出，提到《蘋果》會保護新聞自由及報道真相的權利。辯方問，相關宣傳是否由黎親自撰寫？黎否認，但指他同意此說法。宣傳另附上標語「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fake news away!（每日一《蘋果》，假新聞遠離我）」，黎則指，這是《蘋果》自 1995 年的標語。辯方遂讀出 1995 年的口號「一日一蘋果 冇人呃到我」。黎則回應指，其意思一樣。

辯方追問，這是《蘋果》的指導原則？黎指這只是宣傳口號，但同意希望可做到此口號。辯方再問，如果報道真相會煽動他人討厭政府，是否仍會報道真相？黎確認，並指因為這是真相，便會報道。黎又指，但如果會違法便不會報道，《蘋果》一直均依法行事。

辯方再引述於 6 月 19 日在由黎發出的 WhatsApp 訊息，當中提到「我們可以成為世界最可靠，最多人看的中共消息平台」。辯方追問，但黎曾於 5 月時發訊息表示毋須平衡報道，6 月時又指要成為「最可靠，最多人看」的中共消息平台。黎在兩者中的說法是否有分別？黎解釋，平衡報道不等同可靠性，但報道真相則等於可靠性。

辯方續引述另一由黎建立的群組「Index」，成員只有黎、馮偉光及張劍虹。當中黎發訊息指，「What they say is wrong about China. We can use big data to find this out. We can even outsource the big data process to outsider. Quoting whatever data in the media or academic is in variance with truth, whether negative or positive about China, we let data speak for itself. There’re a lot of exaggerated negative reports about China, that we can make right no doubt. 」

（中譯：他們對中國的說法是錯誤的，我們可以利用大數據來找出答案，甚至可把流程外判出去。不論對中國負面或正面的資料，有任何與事實不符的媒體或學術數據，我們都可讓數據說明一切。而關於中國有很多誇大的負面報道，我們毫無疑問可以糾正。）

黎於庭上解釋，認為大數據可揭露關於中國的真相，不論正面還是負面的消息，以更客觀地反映中國的真面目，因為當時不少中國負面新聞被誇大，而正面新聞則被忽略，他希望可在英文版中做到訊息提及的想法。但黎指，他們曾嘗試接觸大數據的專家，但及至黎被捕時，這些專家仍在進行研究，最終亦因技術原因未能成事。

10:56 黎反駁張劍虹證供　否認與張談過制裁

辯方展示黎智英與張劍虹之間的訊息，黎稱「劍虹，我想過這英文版對美國人最有興趣會是大陸先進人士文章和人權，維權和中共專制等新聞，沛敏偉光可選新聞的翻譯，但仍要有能之士不斷構思做到最好來處理（這人可找外面的人）。我們集中多些大陸方面新聞和文章，大概每天香港新聞和文章共二十篇左右，比我最初構想多五六篇主要是加了大陸方面的強調」。

黎在辯方提問下確認，當時以上述方式，每日刊出 20 篇有關中國、香港的英文文章。

辯方再展示黎與 Mark Simon 的訊息：「Mark, Imagine if we get Mike Pence to subscribe to Apple Daily app! the publicity and respect it command would arouse much support for us. I know it’s almost impossible to pull it off. But can try? Thanks. Jimmy.」

（中譯：Mark，試想像如果我們能找彭斯訂閱《蘋果》手機程式！所引起的宣傳和尊重，將會為我們帶來很多支持。我知道這幾乎不可能達成，但可以試試？謝謝。Jimmy。）

辯方問，黎是否指彭斯能在《蘋果》手機程式中閱讀新聞？黎同意。辯方問，彭斯等外國政治人物訂閱《蘋果》，如何轉化成對《蘋果》的支持？黎回答，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可透過他的威望，讓更多人關注《蘋果》。

黎補充，當時他向 Mark Simon 說「我知道這近乎不可能，但嘗試一下」，最終因美國保安政策問題，找彭斯訂閱一事未能成功。

針對控方證人楊清奇供稱，楊在 2020 年 5 月 20 日與桑普、Simon Lee（李兆富）及盧峯（馮偉光），與黎討論英文版。楊引述黎指，覺得當時情況下，美國政府及人民都關注香港人權狀況，「佢希望英文版幫到美國人更加了解香港狀況，希望美國政府採取強硬啲措施，如果《蘋果》英文版報道多啲呢啲內容，美國政府就可以做嘢」。

黎庭上稱，不記得有否說過上述言論，但他有可能說過相似言論。辯方指，黎曾說「希望美國政府採取強硬啲措施」？黎指，他不是美國政府，不知道他們會採取甚麼措施，他本人亦非一個適合身位去考慮此事。

至於張劍虹供稱，黎覺得《國安法》比他預計更嚴重，「如果真係實施咗，香港經濟金融都冇㗎啦，《蘋果日報》都唔使旨意有得做，所以希望美國制裁中共」。

辯方問，黎有否說過制裁？黎稱沒有，指從沒與張談及此事，亦沒理由與他談起此事。黎續指，即使曾與張交談，他只會說希望美國做一些事阻止《國安法》生效，但不會說「制裁」或「敵意」，指自己甚少使用這些字眼。

10:35 黎：只有外國社會能支持香港爭取自由

黎在「English News」 群組發訊息指，「請努力快推動這事，現在很多美國大媒體要訪問我是想撐我哋。是時候走向美國讀者，讓他們的存在成為我們與美國政府的槓桿，是很大的支持柱樑」。黎庭上解釋，他希望美國讀者閱畢《蘋果》新聞，會為《蘋果》發聲，他們的聲音再傳向美國政治人物，相信美國政客會聆聽美國《蘋果》讀者的意見。

辯方問，為何外國支持是如此重要？黎指，「因為我們唯一支持是來自外國社會，我們在這裡（意指香港）沒有任何支持」。（because our only support is from foreign community. We don’t have any support here）。

辯方問，支持香港的甚麼？黎指，是支持香港爭取自由及運動。法官杜麗冰問，本地人士都有支持運動？黎指，本地人士是爭取自由，但只有外國社會能夠支持，又指自 2019 年 4 月起，外國透過傳媒、新聞開始支持香港反修例運動。

法官李運騰問，黎所指的「外國」是甚麼？黎稱是美國、西方如英國、歐洲。李運騰追問，那麼「對華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PAC）是否之一？黎指，當時從沒聽過 IPAC，是事後才知悉 IPAC。辯方指，稍後會問及此部分，現先專注於 2020 年 5 月的事情。

10:20 黎：世界想了解負面新聞以保護自己

針對黎在訊息指「我們不是要尋求平衡，而是要考慮保護香港人的觀點」，辯方詢問甚麼意思？黎指，香港人的觀點是「黃色」一方，即反對「藍色」、親政府、親中的人。法官李素蘭問，黎的意思是「黃色」是「藍色」的相反，即他們是反政府、反中？黎同意，「對政府和中國持批判態度」（more critical about government and about China）。

就黎在訊息指，「要考慮保護香港人的觀點。這是全世界都想知道的聲音」，黎指當時正值疫情，認為世界對中國有點負面印象，他們會更想了解中國的負面新聞以保護自己，避免中國為他們帶來負面影響。法官杜麗冰問，甚麼是「保護自己」？黎答，即避免捲入病毒帶來的危險。

辯方問，黎如何得悉世界不想知道中國的正面新聞？黎指，「一般而言，在新聞來說，負面新聞就是好新聞，你很少在報紙上看到正面新聞，除了體育新聞」。（But news in general, bad news is good news anyway. In a newspaper, you seldomly find good news except in sports）。

黎重申，《南早》只報道中國正面新聞，但「忽略很多負面新聞」（overlook a lot of negative news），例如一些負經濟增長。

10:08 黎智英同意《蘋果》不會報道中國正面新聞

辯方繼續圍繞《蘋果》英文版提問，播放黎智英於 2020 年 5 月 13 日「English News」WhatsApp 群組內的錄音，對話如下：

黎：我諗個情形係咁樣樣，English news、英文嗰方面，我諗最主要呢，就係大陸方面嗰啲新聞、嗰啲文章呀，尤其是嗰啲反對派嗰啲人
男聲：維權人士呀
黎：係維權人士呀，嗰啲任志強、同埋嗰個教授嗰啲呢，有時出啲文章呢，譬如係《方方日記》咁樣，佢可以將方方日記最緊要嗰啲，每一日我哋攞少少得唔得呢
男聲：唔得，佢賣咗（版權）畀美國
黎：唔得呀？OK，即係咁樣，有啲咁樣嘅嘢，我哋可以抆少少出嚟，我哋同佢買返都得㗎啫，抆少少出嚟，每日好似花絮咁，呢個譯一段佢，如果大陸有咩嘢，網上出咗啲，咁我哋都可以出呀，嗰樣嘢係一個 alternative to Morning Post，關於大陸嘅新聞

黎確認，錄音中的聲音屬他，另一把男聲他則不記得是誰。

而在 5 月 10 日的群組訊息，黎稱「When we choose writers we don’t have to think about giving foreigner a balanced view of what happens here of every different colors, we only concentrate in our Apple Daily Hk view, a general view of the yellow side. In choosing further writers we need not choose Weijian shan, who’s a friend of mine and very popular writer about China in the west. But his view is all china on the positive side we don’t need. We are not trying to strike a balance but the point of view of the people on the side of protecting HK. This is the voice the world wants to know.

 （中譯：當我們選擇寫手時，我們不需考慮要向外國人呈現不同顏色的觀點、有一個平衡的看法，我們只專注於《蘋果》觀點，即對「黃色」一方普遍看法。 挑選寫手時，我們不需要挑選單偉建，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西方非常受歡迎的中國作家，但他的觀點都是提到中國正面、即我們不需要的一面。 我們不是要尋求平衡，而是要考慮保護香港人的觀點。這是全世界都想知道的聲音。）

辯方問，黎為何稱「我們不需考慮要向外國人呈現不同顏色的觀點」？黎表示「Because the English news is very limited. We have like maybe 20 items of news. And as I explained of the bird cage, through a set of values that the English news things together and consists. So, you know, we have to choose what is to the point or what we want」（因為英文新聞非常有限，我們大約只有 20 則英文新聞。正如我早前解釋『鳥籠自主』的意思，透過英文新聞的價值組成及連結在一起。所以，你知道，我們必須選擇重點是甚麼，或我們想要甚麼）。

黎再指，他報道一些《南早》不會報道的事情，這樣他就可以打破《南早》的壟斷。辯方問，即《蘋果》不會報道中國正面新聞？黎同意。辯方再問，哪間傳媒報道中國正面新聞？黎稱是《南早》。

法官杜麗冰問，黎所選擇的新聞反映他的觀點？黎同意，「我們所反映的，與我們的價值觀一致」（we reflect the consistent with our values）。

10:04 開庭

同案認罪被告、正還押的英文版執行總編輯兼主筆「盧峯」馮偉光在延伸庭旁聽，3 名懲教人員坐在他的身旁。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