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115日審訊 黎：特朗普言出必行 若連任相信可處理《國安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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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二（7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15 日審訊，黎智英第 23 日出庭作供。就他於訪談節目指希望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連任，黎庭上解釋，特朗普作風強硬並持續作出對抗，例如令美國與中國多方面「脫鈎(decouple)」，相信若他連任總統，有機會處理香港的《國安法》問題。

辯方周一針對他在 2020 年 10 月訪談節目提問，黎當時稱「台灣將會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國家」。黎庭上否認主張台獨，指自己只是形容台灣透過與美國的關係，正變成「更強大的地方」，並在法官追問下，同意以「地方」形容台灣更合適。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33 休庭

16:00 黎同意倡外國與台灣結盟　官質疑台灣非獨立國家如何加入聯盟

就 Raymond Burghardt 在節目提到，「The only thing is I think we’ve got good relations now with Australia, a good dialogue with Australia and with Japan and with India also on dealing with China on China issues. Let’s make Taiwan a very important part of that dialogue」（中譯：唯一的事情是，我認為我們現在與澳洲關係良好，與澳洲、日本和印度在處理中國問題上，也有良好的對話。讓我們讓台灣成為對話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黎回應對方：「This is very good point. I think Biden administration should make Taiwan one of those how the squad is called quad, the one of the member of the quad, alliance」（這是非常好的一點。我認為拜登政府應該讓台灣成為「四方安全對話」成員之一）

辯方問，黎是否提倡台灣應該與澳洲、日本、印度一起採取行動，來對抗中國？黎稱，他是支持台灣加入「四方安全對話」。辯方問，黎是否提倡應該結盟來對抗中國？黎同意。辯方問，黎是指結盟對抗中國？黎稱不是對抗中國，是保護台灣。

辯方問，台灣有否加入「四方安全對話」？黎稱沒有，又指這些國家聯合起來，就意味著這 4 個國家成為一股力量，台灣亦因聯盟而變得更安全。辯方問是甚麼安全？黎稱是有「外部壓迫」（outside suppression）。

法官杜麗冰問，甚麼是「外部」？黎指是中國。杜質疑，台灣怎樣加入「四方安全對話」，其餘 3 者是獨立國家？黎稱是加入聯盟。杜指，但台灣不是國家？黎稱，只是一個願望。法官李素蘭問，黎是希望台灣成為一個獨立國家？黎稱不是，指改變台灣獨立地位是不可能，但可以用非獨立國家身分加入聯盟。

杜質疑，「但怎麼可能呢？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不能獨立於中國，但你希望台灣與其他 3 個國家一起加入這個聯盟，即台灣與其他國家一起反對中國，這不合理的，黎先生」。黎回答，因為中國和台灣之間有很大對立，「你可以說台灣是中國一部分，但這並不是台灣所堅持的，台灣視中國為威脅」。

杜問，即黎說台灣是獨立？黎稱台灣不能獨立，但這不代表台灣不能得到更多保護。杜聞言表示不明白，舉例指「在你的家庭，你有一個孩子，而且孩子也不是獨立於你的。然後你的孩子對另一對父母說，『看，你最好保護我，反對我的父親』，「這如何實行呢？」 黎回答，「這是可行的，因為孩子不承認這個父親，雖然孩子不能認別人做父親，但這不是孩子想要的」。

辯方承接杜麗冰的問題，問黎是否認為這種「四方關係」，對台灣來說是可行的？黎稱是，如果獲得美國支持。

辯方指，案件本周五（10 日）不開庭，為了審訊進度，建議黎在法庭、控辯雙方代表下，自行閱讀 Slack 紀錄，待下周一提問。法官杜麗冰表示能夠安排職員在場，李素蘭則關注黎是否記得相關內容，辯方指希望黎獲安排紙筆抄寫。

15:47 帖文稱「香港陷入沉默」　黎：表達人們被《國安法》威嚇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 10 日黎兩則 Twitter 帖文，「The DQ will likely trigger pan-Democrat legislation en masse」（DQ 可能引發泛民主派議員集體辭職）、「HK’s in suffocating silence of no news. #CCP fears if the Democrats remain in the legislature, confronting bad bills, these news will again get the world’s attention. CCP wants no news do the world forgets #HongKong for good. That’s why they play such DQ trick」（中譯：香港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沒有任何新聞。中共擔心，如果民主派繼續留在立法會，反對糟糕的法案，這些新聞將再次引起全世界關注。中共希望世界忘記香港新聞。這就是為甚麼他們玩這種 DQ 把戲。）

黎指，兩則帖文由他撰寫，「香港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是指香港沒有新聞。辯方問，黎想透過帖文表達甚麼訊息？黎稱，是表達人們被《國安法》威嚇。辯方問，黎想人們做甚麼？黎稱沒有想人們做甚麼，他只是陳述事實。

辯方問，但 DQ 一事就是新聞？黎稱是，但這亦是威嚇人們噤聲。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 12 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謄本，嘉賓包括 Mark Clifford、「美國在台協會」前主席薄瑞光 Raymond Burghardt。黎當中提到，「If they want to rape us, they can just rape us openly. Now we have to fight. Even if you know that fighting is useless, even you know that fighting will not bring us victory. The fighting shows to the world of our desire, our integrity for democracy, our integrity of human dignity」（中譯：如果他們想強姦我們，可以公然強姦我們。現在我們必須戰鬥。即使你知道戰鬥沒有用，即使你知道戰鬥不會為我們帶來勝利。這場戰鬥向世界展示了我們的願望、我們對民主的尊重、我們對人類尊嚴的尊重。）

辯方指，「強姦」只是一個比喻？黎同意，而「他們」是指政權，「戰鬥」是指「抵抗對自由的迫壓」。辯方問，黎期望怎樣戰鬥？黎指，有時很難想像怎樣戰鬥，因為不被允許示威，很多事情亦受限，所以他只是說一下，因為「必須製造一些聲音」。

就黎在節目提到，預期拜登和拜登政府會塑造中國弱勢形象，他指美國要向台灣銷售更多產品，以及要進行一些軍事排練（military rehearsals），確保台灣明白美國支持。辯方問，黎是否提倡、要求美國或其他國家，利用台灣作為反對中國的籌碼？黎是否提倡外國利用台灣來對抗中國？黎一概否認。

辯方問，黎是否提倡美國應該對中國進行敵對活動？黎是否要求或提倡，台灣需要與美國共同行動反對中國？黎否認，指美國升級是對台灣的支持、保護台灣。

15:35 小休

15:30 黎否認帖文煽動憎恨國家主席習近平

黎的 Twitter 帳戶於 11 月 6 日轉發《蘋果》的帖文，內容提到 The Friedrich Naumann Foundation 弗里德里希諾曼自由基金會（FNF）公布因應《國安法》實施，將由香港遷出至台灣。黎則在其帖文指，「It is wise for @FNFGIHub to pick Taiwan an open society, democratic government and safe. #CCP and #CarrieLam may also be happy to see the “trouble makers” leaving. But it is a bad news for Hong Kong people. The end of the #1C2S also ends HK as an international city. （中譯：台灣是一個開放的社會、民主的政府和安全的國家，@弗里德里希諾曼自由基金會選擇台灣是明智的。 #CCP 和 #林鄭月娥 可能也會很高興看到「麻煩製造者」離開，但這對香港人來說卻是個壞消息。 #一國兩制的終結，也結束了香港作為國際城市的地位。）」黎指帖文應由李兆富撰寫，黎亦不知道此組織，認為帖文是指其他人躲避《國安法》及支持台灣。法官杜麗冰問，黎同意此說法？黎同意。

至於另一帖文，黎亦轉發《蘋果》的帳戶帖文，提到「As Martin points out, #CCP can’t face its own identity and legitimacy crisis and the ugly truth. CCP knew it’s not legitimate in #HongKong so they controlled the city with puppets and proxies. The end of the #1C2S means CCP cadres directly operate and take over Hong Kong （中譯：正如李柱銘所指，#CCP 無法面對自己的身分和合法性危機，以及醜陋的事實。中共知道這在 #香港是不合法的，所以他們利用傀儡和代理人控制了這座城市。#一國兩制結束意味中共幹部直接操作並接管香港。）」黎指帖文亦非由他撰寫，相信是李兆富閱讀到相關新聞。

黎的帳戶另於 11 月 10 日發帖提到「#XJP promotes vegetables as substitute and it reminds me of my time in the 50s China famine when vegetable was substitute for staple food. Is famine coming back to China? Even if it is not, it’ll certain be one coming if Xi continues to hold powers. （中譯：習近平提倡以蔬菜代餐，讓我想起了 50 年代中國飢荒時期，當時以蔬菜代主食。中國又要鬧饑荒了嗎？即使不是，如果習近平繼續掌權，也一定會發生。）」辯方問，黎透過帖文想表達甚麼意思？黎指，因為新聞令他想到他年輕時在中國的事，當時發生饑荒，沒有足夠飯及麵吃，肚餓時只吃蔬菜。

辯方問，黎是否煽動他人憎恨國家主席習近平？黎否認，指當時提倡「國進民退」，但如以國企代替私人企業，將會出現饑荒。

15:15 黎稱知道並同意李兆富用其 Twitter 帳戶支持特朗普

黎同日在 Twitter 轉發《華爾街日報》編輯 Bill McGurn 的帖文，並加上文字「@realDonaldTrump will win landslide（中譯：特朗普會大獲全勝）」。黎指帖文非由他撰寫。辯方提到，在總統大選期間，李兆富似乎會用黎的帳戶支持特朗普？黎指他知道，亦支持此做法。

辯方再提到，黎於 11 月 5 日即大選後的「Live Chat」節目，嘉賓為前《華爾街日報》專欄作者 Claudia Rosett。黎在訪談中提到「CCP is more concerned about Taiwan being upgraded to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ty than anything else. At that issue, I think Biden will have to compromise, especially if Biden mostly will use the team of the Obama team in this administration. And that will be disastrous. （中譯：中共比其他任何事情更關心台灣在國際社會中的地位提升。在這問題上，我認為拜登將不得不妥協，特別是如果拜登在本屆政府中主要使用奧巴馬團隊的話，那將會是災難。）」黎指「妥協」意指重新審視台灣的升格，又指會對台造成災難性後果。

辯方再問，黎是否提倡美國繼續升格台灣，以對抗中國？黎指不是對抗中國，他是支持升格台灣的地位。辯方再問，中國是否歡迎台灣升格？黎指不歡迎。辯方再問，黎是否提倡針對中國採取敵對行動？黎指他沒有想要對抗中國，而是思考如何對台灣好。法官杜麗冰質疑，黎是指以升格台灣作為籌碼？黎重申，他只是認為升格台灣重要，沒有想到要對抗中國，但認為升級台灣，關鍵在於，黎認為拜登政府會對中國做出妥協，會撤回台灣的升級。

14:50 黎指為其撰寫帖文的李兆富支持美國共和黨

黎的 Twitter 於 11 月 2 日發帖，當時臨近美國總統大選，黎的帖文指特朗普會有「Landslide victory（壓倒性勝利）」。黎庭上指帖文並非由他撰寫，因為他在看畢總統大選的辯論後，已認為特朗普會敗選。黎的帳戶隨後又發出兩個帖文，內容為「Trump’s kept his promises. He’s made more than 300 judicial appointments; including 3 Supreme Court Justices, turned the activist courts back to originalism and protect the integrity of the judicial system. （中譯：特朗普信守其承諾，他曾任命 300 多名司法人員，包括三位最高法院大法官，讓激進的法院回歸原旨主義，保護司法系統的完整性。）」

另一帖文則指「Trump also reduced taxes, deregulated, made energy cheap, stimulated investment, created advantages for overseas companies to move back to the US, created jobs thus accomplished lowest unemployment and wages increase in decades. He’ll win landslide. （中譯：特朗普亦減稅、放鬆管制、降低能源價格、刺激投資、為海外企業回流美國創造優勢、創造就業機會，實現了數十年來最低的失業率，增加薪資，他將以壓倒性優勢獲勝。）」黎指兩則帖文均非由他撰寫。辯方再問，李兆富是否特朗普支持者？黎指他支持共和黨。

及至翌日即 11 月 3 日美國總統大選日，黎帳戶轉發了美國時任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的 Twitter 帖文。蓬佩奧的帖文內容為，「We strongly condemn the arrests of 8 pan-democratic Hong Kong politicians. This attempt to intimidate pro-democracy representatives is another example of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s complicity with the authoritarian CCP. We stand with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中譯：我們強烈譴責逮捕 8名泛民主派香港政治人物。這種恐嚇民主派代表的企圖，是香港政府與專制中共勾結的又一例證，我們與香港人民站在一起。）」黎轉發的帖文附上文字「@Secretary Pompeo thank you for standing with and up for #HongKong （中譯：@國務卿蓬佩奧感謝你支持 #香港）」。黎指帖文非由他撰寫。

14:33 黎認為助手是忠堅共和黨員　想拜登敗選

辯方續就拜登兒子 Hunter Biden 相關新聞提問，當中《蘋果》被指涉及假新聞。黎確認，其 Twitter 帳戶發出的 3 則帖文用作澄清此事。而發帖後 Mark Simon 亦表示會辭職，不再擔任黎的助手。黎補充，及後黎透過美國前國防副部長 Paul Wolfowitz 與 Mark Simon 聯絡，認為 Mark Simon 已冷靜下來，於是黎著他留任，最後 Mark Simon 亦沒有辭職。

辯方再引述「從犯證人」陳梓華曾供稱，他在 2020 年 11 月跟 Mark Simon 交談，當時 Mark Simon 聘請了一名寫手，在《蘋果》撰寫有關美國總統候選人拜登的兒子在中國做生意的新聞，後來被指做假，「咁喺美國可能就被視為干預大選，就可能會引嚟 FBI（聯邦調查局）調查，同埋得失咗民主黨」。Mark Simon 稱他與黎智英商量後，為免影響壹傳媒利益，「佢會辭職咁去保住壹傳媒」。辯方問，據黎所知，《台蘋》或香港《蘋果》有否作出相關報道？黎指沒有。

法官李素蘭問，Mark Simon 有否告知黎，為何他會涉及此調查？黎指沒有。李素蘭追問，Mark Simon 有何目的？黎認為，可能因 Mark Simon 是忠堅共和黨員，他想拜登敗選。辯方再指，黎的帖文提到 Mark Simon 全名，在黎與 Mark Simon 的對話中，黎有否向對方提到，會在帖文中公開其名字？黎指應該是李兆富公開 Mark Simon 的全名。黎又指，他認為當時 Mark Simon 辭職是要保障自己的名譽。李素蘭問，Mark Simon 辭職是否為了與《蘋果日報》保持距離？黎指不是，指自己已作出澄清。

辯方再指，NBC 的文章沒有提及黎或 Mark Simon，但提到了《蘋果日報》，所以公眾會認為《蘋果》委託了是次調查？黎確認。辯方再指，在此情況下，為何黎要發帖文澄清？黎解釋，因為《蘋果》與此事無關，黎亦與此事無關。辯方再問，黎為何要公開表示 Mark Simon 用其私人公司的資金，作為調查費用？黎指因為這是事實。

12:59 午膳

12:39 黎稱 Mark Simon 事件令自己誠信受損　對方當時表示會辭職

辯方續指，NBC 的文章應在美國時間 2020 年 10 月 29 日刊登，隨後陳沛敏向他傳送文章連結。黎指不記得有否閱讀文章，但他記得陳有到其辦公室談及此事。李素蘭問，當時陳說了甚麼？黎指，陳向他談及此新聞、《蘋果》被指涉及假新聞。李素蘭再問，此事理應會引起黎的關注？黎指他關注要作出澄清，但沒有非常嚴肅地看待事件，又指可能陳著他作出澄清，因為陳不會知道 Mark Simon 涉事。隨後黎於下午參與會議，向眾人澄清自己與此事無關。

黎確認，他於會後曾與 Mark Simon 通電話，而黎的 Twitter 帳戶隨後發出帖文，提及兩人的通話內容。Mark Simon 告知黎，他挪用了黎的私人公司資金作相關調查，但黎當時不知道細節，認為是與 Hunter Biden 在台的醜聞相關。黎又指，Mark Simon 告知，他沒有委託該項目。

辯方提到，黎在帖文表示感到「shock（震驚）」，又指「我知道很難讓任何人相信我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的誠信受到損害」。辯方再問，在陳告知黎此事時，黎是否知道此事？黎指不知道，而他知道難以令人相信此事與自己無關，故感到「誠信受損」。黎提到，Mark Simon 當時表示會辭職。

12:18 助手涉參與撰寫拜登兒子醜聞　官質疑黎為何不透過《蘋果》發聲明

法官杜麗冰指，NBC 文章指稱，Mark Simon 使用黎私人公司金錢，作為涉案研究費用？黎指，NBC 記者應不知道 Mark Simon 所用的錢是屬於黎，又指 Mark Simon 也不會告訴他人，資金來自誰。辯方問，那麼黎如何知悉，Mark Simon 使用黎私人公司金錢？黎稱是 Mark 告訴他。

黎指，陳沛敏告訴他此消息後，他認為需要澄清，所以發布 Twitter 帖文，重申沒有看過 NBC 文章、《蘋果》聲明，也沒有留意李兆富添加了《蘋果》聲明。黎續指，後來他與 Mark Simon 通話，黎向對方稱會公開否認事件，他本人與《蘋果》與事件無關，Mark Simon 則表示會辭去助理一職。

辯方問，黎為何與 Mark Simon 通話？黎稱，相信是 Mark Simon 看到《蘋果》聲明後，告知他有牽涉在內。辯方又問，黎是否有向 Mark Simon 支付涉事研究費用？黎稱沒有，他亦不知道此事，是陳沛敏告訴他才知悉。

就黎帖文提到 Mark Simon「參與了這個項目」，黎稱「這意指他沒有發起這件事」（That means he did not initiate it）。法官李素蘭問，黎如何知道 Mark Simon 牽涉在內？黎稱是 Mark Simon 告訴他。

杜麗冰問，黎有否與陳沛敏討論發表澄清聲明？黎稱自己沒有認真看待此事，所以《蘋果》發布聲明，他本人也不知道。杜追問，但黎在 Twitter 發布 3 個相關帖文？黎稱，他想澄清事件。杜麗冰稱，「對，所以最好方法就是《蘋果》發聲明指，《蘋果》與事件無關？」黎重申，他不知道有聲明。

杜再問，「你說你不知道，但這不是自然反應嗎？為何不讓人用你名義發布聲明：『我們與這件事無關』？」黎指，「這是很自然的事，但我沒有這麼做。我認為報社對此非常認真，他們做得對」（It would be natural, but I did not do it. I think the newspaper was very serious about it, and they did it right）。

杜問：「我的問題是為甚麼？為甚麼不這樣做？」黎回答，「也許這就是我認為足夠認真的對待方式」（maybe this is the way I could think that’s serious enough）。李運騰問，陳沛敏發布聲明前，有否告訴黎？黎稱不認為她有需要告訴自己，因《蘋果》是獨立運作。

法官關注黎知悉事件的經過，黎指陳沛敏告知他事件後，他在《蘋果》高層開會時，向大家稱自己與事件無關。其後《蘋果》發布聲明，相信 Mark Simon 看到聲明後才致電他。

12:00 Mark Simon 被指有份撰寫拜登兒子醜聞　黎稱並不知情

辯方續針對「Live Chat」節目提問，當中有觀眾問「黎智英 Donald Trump（特朗普）唔再反共嘅時候，咁你支持邊一個啊？點樣先至係你嘅 Long term plan（長期計劃）？」黎當時回應「I think Donald Trump wants to resolve the fundamental problem of the fundamental difference between China and the free world…I can’t think of Donald Trump in any other circumstances or respect without thinking of him effectively dealing with CCP」（中譯：我認為特朗普想解決中國與自由世界之間，根本的差異問題⋯⋯我無法在任何其他情況下想到特朗普，而不想到他有效地與中共打交道。）」辯方問，中國與自由世界之間，根本差異意指甚麼？黎指價值觀差異，而當時尚未解決此問題。

辯方再展示黎於 10 月 30 日的 3 則 Twitter 帖文，首帖文是黎轉發《蘋果》聲明，並附上「I’m sorry Apple Daily was implicated by the NBC article. But Apple Daily has nothing to with it. I’ve nothing to do with it. My assistant Mark Simon now informed us that he worked with the project, although had not commissioned it.」 (1/3)（中譯：很抱歉《蘋果日報》受到 NBC 這篇文章的牽連。但《蘋果日報》與此無關。我與此無關。我的助理 Mark Simon 現在告訴我們，他參與了這個項目，但並沒有委託該項目。）

第二則帖文是「Mark used my private company’s money to reimburse for the research he requested. It’s only US$10,000 so he didn’t have to have my approval. (2/3)」（Mark 用我私人公司的錢，來支付他的研究費用。因為只是 1 萬美元，所以他毋須經過我的批准。）

第三則帖文是「I was shocked when our reporter asked me for response to the NBC article. I know it is hard for anyone to believe that I didn’t know about it and my integrity is damaged. (3/3)（當我們的記者要求我對 NBC 的文章作出回應時，我感到震驚。我知道很難讓任何人相信我不知道這件事，而且我的誠信受到損害。）

辯方問，上述帖文與 NBC（美國全國廣播公司）文章有何關係？黎指，NBC 文章指 Mark Simon 有份參與撰寫拜登兒子 Hunter Biden 醜聞一事，但黎強調自己不知情。辯方打斷指，那麼黎有否看過 NBC 文章？黎稱沒有，是陳沛敏往其辦公室，告知他此消息。

辯方問，陳沛敏有否展示 NBC 文章？黎稱沒有，或者她有展示但自己不記得。辯方問，3 篇帖文是否黎撰寫？黎稱是，撰文後傳送予李兆富處理，相信是他加上相關連結。

11:20 小休

11:00 黎確認節目中曾指使用暴力會失道德權威

辯方展示 2020 年 10 月 29 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謄本，嘉賓包括美國神父 Robert Sirico。黎提到「讓世界繼續關注我們非常重要」，問黎是指甚麼意思？黎稱要讓世界繼續關注香港、保持注意。

就黎回答 Robert Sirico 時稱，「我想很多時候，我們都要堅持」，黎解釋當時認為，仍可以用不同方式堅持運動，但只是一廂情願。辯方問，黎是指爭取自由的運動？黎同意。

就 Robert Sirico 表示，「The most dangerous thing to a totalitarian regime is freedom and the freedom of people to what I’m hoping will happen that the witness of people like Jimmy Lai, the people on the streets in Hong Kong will be seen by the Chinese mainlanders and they will be inspired themselves to rekindle the spirit of 1989.」（對極權政權來說，最危險的事情是自由和人們的自由，我希望發生這樣的事情，像黎智英這樣的人，香港街頭的人們，會被中國內地人看到，他們會激勵自己重燃 1989 年的精神）

辯方問，黎如何理解 Robert Sirico 這番話？黎指，香港街頭的人是指參加示威的人，「1989 年的精神」是指天安門事件。

就黎在節目稱「If we use violence, we will forfeit the moral authority we have」（如果我們使用暴力，我們就會失去所擁有的道德權威），辯方問黎是否真誠相信這看法？黎稱是，因道德權威是他們唯一所擁有的東西。

就黎稱「The more I’m pinpoint, I think the more valuable I am. So the more pressure I have, the greater voice I should have.」（我越是明確，我認為我就越有價值。所以我的壓力越大，我的聲音就應該越大），辯方問，黎當時有甚麼壓力？黎稱是迫害（persecution），因為有更多人關注他，又指「我曾經被捕，我會再次被捕，我會被監禁，我幾乎可以肯定」（I was arrested already and I would be arrested again, and I would be imprisoned and I’m almost certain）。

就黎以中文回答觀眾問題時提到，「Donald Trump 會繼續佢嘅政策去同大陸爭取香港權益，咁樣樣呢我覺得我哋喺加拿大同埋美國嗰個 subscriber 嘅數字係會增加嘅⋯」，法官、辯方發現中英譯文不同，留待法庭傳譯員翻譯。

10:45 黎確認曾發帖讚揚劉祖廸有智慧

辯方展示同日的 Twitter 帖文，黎發文內容為「I salute to @finnlau. At only 26, he has the wisdom knowing exactly when and what the right role to play. he inspired his peers in his former role and he’ll do it this time. the outside world support is very important.（中譯：我向@finnlau 致敬。年僅 26 歲的他擁有智慧，能夠準確知道何時以及該扮演甚麼角色。他在以前的角色激勵了他的同伴，這次他也會這麼做，國際支持非常重要。）」並附上《蘋果》的訪問報道連結。黎確認帖文由他撰寫，但內文提到劉的年齡細節應由李兆富補充。辯方問，黎當天為何突然撰寫此帖文？黎指，他沒有細閱報道，但他有閱讀標題，所以撰寫此帖文。

至於 10 月 27 日的另一 Twitter 帖文，「Some friends accused me for supporting Trump in election is inference and it is not right. I apologize. But Trump’s dealing with China has been effective and it directly affects us here. I am just expressing our opinion so the world can see the bigger picture. （中譯：有朋友指責我支持特朗普競選，是不對的。我道歉。但特朗普與中國打交道是有效的，並直接影響我們。我只是表達我們的意見，以便世界可更宏觀地看待事情。）」黎指帖文用字似乎與他有所不同，並非由他撰寫。

辯方再追問，黎有朋友指責他支持特朗普？黎指一直帶來很多朋友質疑，但不包括李兆富，李亦知道黎有朋友質疑黎支持特朗普。黎指，這些朋友會公開批評，如在飯局中或撰文批評。辯方又問，特朗普針對香港做了甚麼事，以嚴肅應對中國？黎指不知道他做的事，提到特朗普稱會嚴肅處理，但最終特朗普敗選。

法官李運騰追問，於 2020 年 10 月時特朗普曾針對香港做了甚麼事？黎指認為特朗普當時甚麼也沒有做，只取消香港的特殊地位。李素蘭問，黎認為此舉有效？黎同意，可以直接影響香港，以削減《國安法》效力，免受《國安法》的災害（scourge）。辯方再問，當時特朗普針對《國安法》做了甚麼？黎指沒有。李素蘭再問，黎希望可削減《國安法》效力？黎指特朗普可與中國交涉，以削減《國安法》。辯方再問，只有人大可削減《國安法》？黎同意。辯方再問，在黎的想法中，如果特朗普當選，他可以做甚麼？黎指他無法作推測。

針對另一帖文，黎發帖稱「#XJP’s Great Leap Forward 2.0 comes at a time #CCP destroyed HK’s #1C2S, which was the firewall for China to enjoy the fruits of free trade without opening up. The end of a free HK, means China either implode into autarky, or the authoritarian collapses. （中譯：習近平大躍進 2.0 到來之際 #CCP 摧毀了香港的 #一國兩制，這是中國在不開放的情況下，享受自由貿易成果的防火牆。自由香港的終結，意味中國要不是陷入經濟自給自足，就是專制崩潰。）」黎指帖文應由李兆富撰寫。

10:40 黎 Twitter 帖文稱若拜登獲勝　美國將成虛偽盾牌

辯方再展示於 2020 年 10 月 24 日的 Twitter 帖文，內容為「The Way mainstream media covers up Hunter Biden scandal epitomizes what America will become, if Biden wins – a shield of hypocrisy, a country out of touch with reality. （中譯：主流媒體掩蓋 Hunter Biden 醜聞的方式，集中體現如果拜登獲勝，美國將變成一個虛偽的盾牌、一個脫離現實的國家。）」黎指帖文並非由他撰寫，但他知道 Hunter Biden 利用其父親的地位謀取利益。

辯方引述張劍虹於「English News」群組發出的訊息：

「台蘋今天的精彩獨家報道⋯
【獨家｜拜登兒子曾訪台「神祕牽線人」曝光　密會金融高層吳敦義女兒代父現身】
【獨家調查2｜與前立委謝國樑私交不錯　拜登兒子訪台牽線人林俊良起底】
【獨家調查3｜關係直通中共最高層　林俊良助拜登兒成吸引中資招財貓】
【獨家調查4｜袁健生搭火車堵拜登做外交　國家檔案1983年有封拜登密信】
【獨家調查5｜從鄧小平交往到習近平　拜登父子被譏「中國啦啦隊」】」

辯方問，這醜聞有否於《台蘋》報道？黎確認有，但認為沒有在《港蘋》報道。辯方問，黎有否提議李兆富撰寫此 Twitter 帖文？黎指，李兆富亦有留意此新聞，屬大新聞，其他媒體都有報道此新聞。

法官李運騰問，此帖文與香港無關，為何辯方要提問？辯方解釋，因為此事與 Mark Simon 有關，稍後會再觸及。

10:25 黎：若特朗普連任或有機會處理《國安法》問題

辯方問，為何黎希望特朗普連任？黎指，因為特朗普承諾會採取嚴肅措施應對香港議題，而他相信特朗普言出必行，有機會處理香港的《國安法》。即使當時《國安法》已實施，黎認為在政治方面，可以改變任何事情。辯方再問，特朗普曾承諾為香港做甚麼事？黎指他不記得對方承諾的實際行動，但指特朗普曾承諾嚴肅看待事情。

辯方再展示同日黎的 Twitter 帖文，黎轉發《蘋果》的 Twitter 帖文，黎的帖文內容提到「Parolin absolutely should stop trading with China. @CardJosephZen said, I hope the @Pontifex can see the real problem with the pact with #CCP. （中譯：帕洛林樞機絕對應該停止與中國交易。@陳日君樞機說，我希望 @Pontifex （教宗方濟各）能夠看到與 #CCP 簽訂協議的真正問題。）」黎指帖文並非由他撰寫，認為是徒弟李兆富自行決定撰寫。法官李運騰問，黎與李兆富如何作安排，似乎李可自行以黎的名義發帖。黎確認。

辯方再展示翌日的 Twitter 帖文，當中黎指「If government is about vision and attitude. @JoeBiden will win. If it is about results @realDonaldTrump will. （中譯：如果政府是關於願景和態度的話，@拜登會贏。如果是關於結果，@特朗普會贏。）」黎確認帖文由他撰寫，而「results」意思指，因為特朗普不會把事情理想法，因為他認為拜登只關注願景和態度。黎稱他從總統辯論中得到這些印象。

10:15 黎同意倡美中繼續脫鈎

辯方續就黎於 2020 年 10 月 22 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訪談節目提問，並於庭上播放部分片段，節目嘉賓為《華爾街日報》 Jillian Melchior 編委成員。黎在訪談中提到美國時任總統特朗普，「He actually achieved a lot even you know in foreign policy who has done what he has done in the Middle East. That’s a tremendous achievement. （中譯：他實際上達到更多成就，甚至你知道在外交政策方面，他在中東所做的事情，這是一項巨大的成就。）黎於庭上補充，他當時以中東為例子，認為這是巨大成就，因為中東從來沒走向和平，特朗普政府卻從東方出發。

辯方再著黎閱讀訪談謄本，法官李素蘭關注，辯方一時播片，一時著黎讀謄本，當中有何準則？辯方指會因應情況選擇快捷的方法。黎亦回應指，他被羈押逾 4 年期間，聽力大幅衰退，難以聽清楚，如昨天播放的訪談，黎指他難以聽到內容。法官杜麗冰則提醒黎，若有不清楚的地方須向法庭提出。

辯方再針對訪談提問，黎曾於節目指「Trump’s ways of dealing with China is the right approach and I hope this approach will be persisting. So I hope Donald Trump will be re-elected. （中譯：特朗普對中國的做法正確，我希望這種做法能持續下去。所以我希望特朗普能夠連任。）」黎庭上解釋，因為他認為特朗普的處理手法面對現實，因為不少政治人物都把事情理想化，而作為生意人，特朗普以處理生意的手法處事。

辯方追問，在實際行動方面，黎所指的是甚麼？黎回應指特朗普「playing hardball（採取強硬手法）」，即面對現實及作出對抗（confront it)。法官李素蘭追問「confront」的意思，黎回應，特朗普持續以其方法作出對抗，例如令美國與中國在多方面「脫鈎(decouple)」，包括在科技上，特朗普要求美國停止向中供應晶片。辯方再問，黎是否提倡美國應繼續特朗普所做的行動？黎同意。辯方再問，即同意繼續脫鈎？黎確認。

10:06 開庭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