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116日審訊 黎稱「有政治犯就不信有法治」 官質疑黎非因政治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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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三（8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16 日審訊，黎智英第 24 日出庭作供。

辯方引述黎在訪談節目提到，「當我們感覺到自由和法治即將被剝奪時，我們都上街抗爭」，又指如果有 200 萬人出去，會讓政權感到害怕，故此須制定《國安法》。黎庭上否認煽惑人們上街，指僅陳述事實，並重申自己反對暴力。

被問到是否知《國安法》有條文保障法治和自由，黎笑指不知怎樣回答，認為「如果這裡有政治犯，我就不相信有法治，不相信有自由」，並提到自己於《國安法》後被捕。法官杜麗冰質疑指，「你說你是政治犯，你不明白你是因為刑事控罪被捕的嗎？你不是因政治而被捕，而是因你被指控違反香港控罪」，黎遂指「OK，OK，OK，明白」。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25 休庭

16:00 帖文稱「香港病重」　黎：因正失去自由

針對黎的帳戶於 11 月 24 日發布的帖文，提到「Yes, HK is seriously ill. Our strong will to persist is the only cure. We can’t be afraid. We must fight on! （中譯：是的，香港病得很重。我們靠著堅強意志，繼續堅持下去，是唯一的解決方法。我們不能害怕。我們必須繼續戰鬥！）」並附上《蘋果》報道連結，有關網台主持「傑斯」尹耀昇被捕一事。

黎指帖文由他撰寫，知道當時尹耀昇因洗黑錢等罪行被捕。辯方問，黎提到「香港病得很重」，希望透過帖文傳遞甚麼訊息？黎庭上解釋，他覺得香港病重，因為正失去自由。至於帖文中的「堅持」及「戰鬥」，黎指實際上已無法再堅持，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亦無法再「戰鬥」。辯方問，讀者在閱讀黎的帖文時，會接收到甚麼訊息？黎指，他希望自己可以傳達希望。

至於另一帖文「Hope that Trump has raised the bar of US-Taiwan relationship: Biden can’t lower given the resentment of American people against China after the pandemic. The world has changed. Appeasement is defeatism. (中譯：希望特朗普提高美台關係的門檻，鑑於美國人在疫情後對中國的怨恨，拜登不能降低門檻。世界已經改變，姑息主義是失敗主義。）」黎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事前未曾與對方作討論。

同日另一帖文則指「Who are they kidding? Any confession admission of guilt, or any statements claimed to be made by the #HK12 to persuade others to conform, are deemed as fabricated or made under duress. No one can trust #CCP. （中譯：他們在跟誰開玩笑？任何認罪，或者任何聲稱由 #HK12所作的陳述，以說服他人遵從，均被視為捏造或在脅迫下作出。沒有人可以相信 #CCP。）」並附上《蘋果》報道，顯示有李宇軒的照片。黎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辯方再問，於 11 月時，黎有否發現李宇軒於 8 月 10 日（黎首度被捕當日）同因勾結罪被捕？黎指沒有。

同日黎的帳戶再發出帖文「Yes, it’ll be dangerous. But let us not be afraid and fight on! The greater the danger, the more effective we can arouse the world attention. The world’s attention is our saving grace. （中譯：是的，這會很危險，但我們不要害怕，繼續戰鬥！危險越大，就越能有效引起世界的注意。世界的關注是我們的救星。）」並附上《蘋果》有關六四集會的報道。

辯方提到，黎曾因煽惑參與未經批准集結而被捕，其帖文所指的「危險」意指甚麼？黎指，示威或參與六四集會都會是危險，而「不要害怕、繼續戰鬥」意指，著人不要害怕，「do what if you like to do it. So if you like to go on the vigil, go! （如果你喜歡做甚麼就做甚麼，所以如果你想繼續參與集會，便去吧）」。辯方提到，但當時是 11 月，沒有六四集會？黎指，當時尚有小型示威。辯方再問，黎提倡其他人都同樣置身危險？黎指，他只是鼓勵人不要害怕，因為身處越大的危險，會越有效。辯方問，黎著人違法？黎否認。

辯方最後提到，尚有 3 集「Live Chat」節目及一集與羅傑斯 Ben Rogers 的訪談節目，以及一篇「成敗樂一笑」的專欄文章作提問。

15:53 黎確認曾發帖讚揚年輕一代沒放棄戰鬥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一系列黎的 Twitter 帖文，包括 11 月 20 日發布兩則帖文，一是「When prosecutor openly and freely “shop” for the “special” judge to hear a case, there is no more judicial independence. Lady Justice will no longer be blindfolded but eagle-eyed」（中譯：當控方公開、自由地「選購」「特別」法官來審理案件時，司法獨立就不再存在了。正義女神將不再被矇住眼睛，而是睜大雙眼。）

另一是「After taking down the judiciary , the next to go down will be the media, and then the social media. HK will suffocate quietly and peacefully」（中譯：摧毀司法機構後，下一個被摧毀的將是媒體，然後是社交媒體。香港將安靜地、和平地窒息。）

同月 24 日發布「Crowdfunding is the lifeline that keeps the resistance movement going. The police trumps up charges to stop it, intimidation, however, will not work with so many brave and good people there to help」（中譯：眾籌是抗爭運動持續進行的生命線。警察捏造罪名阻止、恐嚇，然而，有這麼多勇敢善良的人來幫忙，那是不可行的。）

同日另一帖文提到「In China, you can’t worship your God. If you offend the CCP, no matter where you are, they might nab and hijack to China for trial. The world should wake up to the CCP they’re facing」（中譯：在中國，你不能敬拜你的神。如果你得罪了中共，無論你在哪裡，他們都可能被抓捕並劫持到中國受審。世界應該醒悟他們所面對的中共。）

黎指，上述帖文均由李兆富撰寫。辯方問，在 24 日的帖文用到「Trump up」，今早提及黎在「Live Chat」也使用及同一字眼，詢問黎與李兆富有否討論？黎稱沒有。杜麗冰問，只是巧合？黎稱是。黎又指，帖文提到「他們都可能被抓捕並劫持到中國受審」是錯的。

至於同日另一帖文「Young generation of fighters will not give up their fight, even threatened by arbitrary persecution. The greater the intimidation, the greater is their determination. Youth is glorious!」（中譯：即使受到任意迫害的威脅，年輕一代的戰士也不會放棄戰鬥。威嚇越大，他們的決心就越大。青春是光榮的！）

黎指，這帖文由他撰寫，但他不記得相關新聞、甚麼是「任意迫害的威脅」，帖文僅表達他對年輕人的感想。

15:32 小休

15:20 黎稱中國憂港人價值觀影響內地人　官指若屬實為何將這些權利放入《基本法》

就黎在節目中提到「Because of the legacy of the British colonial time, we inherit the Western culture, the western value and institution. the British did not give us democracy but the British gave us the rule of law, the private property, freedom of speech, freedom of assemblies, freedom institution, and this is where China is very afraid of us because our value that we share with the West are very dangerous to China, Chinese in China, that’s why they want to clamp down us.（中譯：由於英國殖民時代所遺留的，我們繼承了西方文化、西方價值和制度。英國沒有賦予我們民主，但給了我們法治、私有財產、言論自由、集會自由、自由制度，這就是中國非常害怕我們的原因。因我們與西方擁共同價值觀，這些價值觀對中國及中國人而言，非常危險，這就是為何他們想打壓我們。）」

黎於庭上指，「clamp down（打壓）」是因為《國安法》是一個重大打壓。辯方再問，那麼與價值觀有何關係，黎在節目稱英國在殖民時代，給予香港的價值觀？黎指，因為這些價值是英國在殖民時代灌輸給他們，包括言論自由、集會自由、宗教自由。

辯方指，黎所提到的自由都是《基本法》所賦予的？黎同意。辯方問，那麼黎為何認為中共要打壓香港？黎稱，因為中國擔心中國人受到香港價值觀影響。辯方問，黎是否煽動人們憎恨中央？黎否認。法官李素蘭問，黎是否煽動人們視中共為敵人？黎稱不是。

法官杜麗冰質疑，黎一方面同意自由受《基本法》保障，一方面指中國人受香港價值觀影響，為何黎這樣說？黎指，《基本法》確實保障香港的自由，但在中國的中國人沒有，所以中共害怕中國人受到香港人影響。

杜指，所以黎意思是，中國政府後悔把這些權利放入《基本法》嗎？黎稱，他沒說後悔，而是說他們害怕港人所擁有的自由，例如示威、宗教、言論自由，會影響在中國的中國人。

杜追問，但如果這是事實，為甚麼他們要將這些權利放入《基本法》？黎指，「你問他們，不要問我」，又反問杜「你覺得中國人有言論自由嗎？」

杜聞言指，她並不是指在中國的中國人，她是問如果中國政府害怕這些在《基本法》的價值觀，若是這樣的話，首先他們為甚麼要在《基本法》中允許這種權利？黎指，中國沒有示威、言論、宗教、集會自由，「但如果他們看到我們擁有他們沒有的自由，他們就會受到影響」。杜稱，她仍感到困惑，但不再追問下去。

就黎稱「the more they control the people, the more money they spend on controlling the people, the greater is the rebellion of the people…because the greater control, the greater rebellion and greater the control…」（中譯：他們越控制人民，花越多錢來控制人民，人民反抗就越大⋯因為控制越大，反抗越大，控制也越大⋯)

辯方問，黎是否煽動中國人憎恨中央政權？黎稱不是，反問「我怎能煽動？他們永不知道我在說甚麼，因為他們不被允許（知道）」。

就 Natan Sharansky 提到，「I hope that American president will link the steps in technological cooperation with the fate of the Uyghurs in China, with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with your personal fate and I hope you’ll be free」（中譯：我希望美國總統將科技合作的步伐與中國維吾爾人的命運、香港人民的命運以及你個人的命運連結起來，我希望你能獲得自由。）

黎回覆對方「I think that’s very important」（我認為這是非常重要），黎庭上指他並非請求美國制裁或封鎖香港，而是認為如果美國能做到這一點，他本人就會安全，異見者也會安全。

15:05 黎：我有敵人但我不恨他們

就黎在節目提到，「the behaviour that’s really offend the sense of decency of the people in the world. And I think they learn now, they wake upland they have the moral clarity and now they’re beginning to see the true face of CCP」（中譯：這種行為確實冒犯人們的體面。我認為他們現在明白了，他們在高地上醒來，道德感清晰了，現在他們開始看到中共的真面目。）

辯方問，黎是指誰的行為？黎稱是中共行為，他們與別人交涉的行為，與西方、自由世界規範（norm）相反，又指中國不認同多年來沿用的核心價值。辯方指，假設黎說法正確，中國不認同世界核心價值，跟他所說的「冒犯人們的體面」有何關係？

黎解釋，當大家擁有同一價值觀時，其行為方式就會被那些共享價值觀的人接受。但如果有人持不同價值觀，以不同角度處事，或不遵循規則，人們便會感到冒犯。辯方問，那麼甚麼是「冒犯人們的體面」？黎指，是禮貌、做正確的事，而中共放棄了體面。

辯方問，黎是否意圖煽動憎恨中共？黎稱不是，「老實說，我不憎恨。我有敵人，我不恨他們，我無法憎恨」。辯方問，為何中共是他的敵人？黎稱「我讓法庭來判斷」（I let court be the judge）。法官李素蘭問，誰是黎的敵人？黎稱是任何（whatever），又指自己有個人敵人。

辯方問，中共是黎的敵人？黎指，中共可被認為是敵人，但自己不憎恨它。辯方問，為何視中共為敵人？黎稱，因為中共，他的自由受威脅。

就黎在節目稱「Although I know that I will get into big trouble by talking to you, by talking to a lot of people, because this is a collusion with foreigner, this is big crime here. But I must hold on and uphold what we have been doing because so many people are looking up to me.」（中譯：雖然我知道和你說話、和很多人說話會惹上很大麻煩。因為這等同勾結外國人，在這裡是大罪。但我必須堅持，堅持我們一直在做的事，因為有很多人仰望著我。）

辯方問，為何與以色列人談話會被視為勾結外國？黎指，即使沒有提及任何關於勾結的事情，都會被指為勾結。辯方問，與外國人交談為何會被視為違反《國安法》？黎稱，「可以這樣理解」。

杜麗冰問，Natan Sharansky 是否代表外國勢力？黎稱，他是前總理、很重要的人，在以色列仍有影響力。辯方問，黎提到「即使這可能被視為勾結，會繼續所做的事情」是甚麼？黎指，與外國人交談可能會被視為勾結，但即使是危險，也必須繼續下去，因為要引起人們對香港的關注。

14:45 辯方問何謂「政治壓力」　黎：說錯做錯就被捕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 20 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謄本，嘉賓為 Mark Clifford、前以色列副總理 Natan Sharansky。黎當中提到「People had hope and still hoping but the hope is dashed or whatever hope we have will be dashed, because under such a high pressure persecution and clamp down on our freedom and rule of law」（中譯：人們曾經有希望，仍有希望，但希望破滅了，或者我們所擁有的任何希望都會破滅，因為面對高壓下的迫害，打壓我們的自由和法治。）

辯方問，黎所指的「迫害」是甚麼？黎稱是政治壓力。辯方問，是甚麼政治壓力？黎稱，如果說錯、做錯，就會被捕。辯方問，「錯」是甚麼意思？黎稱，「因為我們過去有言論自由，所以我們所說的，只是出於我們的思想，或者我們的內心。現在你不能這樣做，以後也不能這樣做，我認為這是一種政治迫害」（because we used to have the freedom of speech, so what we said just out of our mind or our heart. Now you just cannot do it now, not anymore, and I think this is a political persecution.）

辯方問，黎所指的「打壓我們的自由和法治」是甚麼意思？黎指是《國安法》 下的效果。辯方問，黎是否意圖煽動憎恨中央或香港政府？黎稱，他只是表達當時感受。辯方問，黎是否意圖非法改變政治地位？黎稱，「如果我認為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就太天真了」，因為這裡不被允許示威，甚至不可以說不同意政權。

就黎稱「the more dangerous I am in, the more effective I can bring the attention of the outside world’s people to Hong Kong」（我越危險，就越有效引起外界對香港關注），黎指「危險」是指入獄的危險。辯方問，因為黎在 8 月被捕？黎稱，是因為《國安法》。

辯方問，《國安法》為何會使黎入獄？黎稱「我現在就入獄了」。辯方問，但訪談在 2020 年 11 月進行？黎稱，他當時肯定自己會入獄，也認為會有其他人因此入獄。辯方著黎解釋原因，黎指因為自己敢言（outspoken），參加示威運動、總在示威前線。

辯方問，黎是否意圖引起對中央、香港政府的憎恨或不滿？黎稱不是，他只是說出自己危險，希望更多人關注自己，繼而關注香港。辯方問，黎危險與外界人士關注香港有何關係？黎稱，因為外界有很多人認識他，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情況，會感到擔心；如果他入獄就會被報道，然後令香港受關注。

辯方問，黎是否意圖違法以引起他人對香港關注？黎指，就算他違法，也不會違《國安法》。辯方問，那麼黎是否故意犯罪，引起他人對香港關注？黎指，他只是形容當時情況。

14:34 辯方問「國際戰線」意思　黎：國際支援

針對黎在 11 月 19 日的「Live Chat」觀眾提問環節，有人問黎「亦都係了解想你講返呢，就係對於我哋喺國際戰線點樣可以支援到你哋，大家繼續努力，香港加油」。黎回應「我覺得國際個支援好緊要，因為而家香港呢，我哋真係唔可以遊行，連嗰個立法會我哋都冇咗一個唔同嘅聲音⋯」

辯方問，黎如何理解觀眾所指的「國際戰線」？黎指，他回答時用「國際支援」代替「國際戰線」。辯方問，「國際支援」是「國際戰線」？黎同意。法官李運騰指，黎在訪談提到街頭線、立法會線，第三線是國際線？黎同意。

辯方問，黎知否國際線關於甚麼？黎稱不知道，只是在訪問提到。辯方問，那麼黎當時是否知道國際線的概念？黎稱不記得，只知道「國際支援」是「國際戰線」，但若視「國際戰線」為一個短句概念，他則不知道。

就黎在節目稱希望得到更多關注、「為我們發聲」，辯方問甚麼是發聲？黎指，希望更多人關注香港，如果他們關注香港，就會為香港發聲，支持香港。至於黎稱感到窒息，黎解釋他是指「在沉默中窒息」（suffocation in silence），甚麼也不能做，甚麼也不能說。

12:28 午膳

12:14 節目指美國應與中國交涉　黎否認倡敵對　指交涉為減少對抗

就黎在 11 月 19 日的「Live Chat」節目提到，「Our greatest oppressor is China. If the US deal with China effectively, we’ll be more safe. We’ll be more free and we’ll be able to keep our rule of law better」（我們最大的壓迫者是中國。如果美國有效地與中國交涉，我們就會更加安全。我們將更加自由，我們將能夠更好地維護法治。）

黎解釋，當時只是表達《國安法》下的壓力，認為如果美國有效地與中國交涉，香港就會更加安全。辯方問，黎所指的「有效交涉」是甚麼？黎稱是任何對香港有利的事情。辯方問，黎是否提倡美國進行敵對活動？黎否認，指與中國交涉是減少對抗。

辯方播放節目的觀眾提問環節，有人問黎「亦都係了解、想你講返呢，就係對於我哋喺國際戰線點樣可以支援到你哋，大家繼續努力，香港加油」。黎回應「我覺得國際個支援好緊要，因為而家香港呢，我哋真係唔可以遊行，連嗰個立法會我哋都冇咗一個唔同嘅聲音⋯」

辯方指，由於中英譯文有誤，因此留待庭內翻譯員處理。

辯方展示 11 月 19 日黎轉發《蘋果》Twitter 帖文，「The founder of Apple Daily newspaper, @JimmyLaiApple had received the Faith and Freedom Award awarded by the Acton Institute today」（《蘋果日報》創辦人@JimmyLaiApple 今天榮獲 Acton Institute 頒發的信仰與自由獎），表示「Thank you @robertsirico and the ActonInstitute for this honor. Hong Kong people’s pursuit of freedom and virtues will only grow stronger and stronger」（中譯：感謝 @robertsirico 和 Acton Institute 授予這項榮譽。香港人對自由和美德的追求只會越來越強烈。）

黎指，這帖文由李兆富撰寫。杜麗冰問，黎當時是否知悉獲獎？黎稱知道。

11:25 小休

11:10 節目稱身處危險可引更多關注　黎：危險指受檢控「迫害」

辯方引述 11 月 19 日的「Live Chat」節目中黎的發言，黎稱「The more I’m in danger, the greater effect of me bringing attention to Hong Kong. … I’m definitely having a great time of my life. This is the best time of my life, maybe even better if I’m in jail. （中譯：我越身處於危險之中，越可引起公眾對香港的關注。⋯⋯我絕對是正在度過一生中的美好時光。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如果我在監獄裡，也許會更好。）」

辯方問，黎所提到的危險意指甚麼？黎指受檢控的危險，「我稱之為迫害（ I called it persecution)」。辯方再問，黎為何稱「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如果我在監獄裡，也許會更好」？黎指，因為可引起公眾輿論。辯方追問，黎是否打算透過犯案而令自己入獄？黎否認，指「我不是瘋狂（I am not crazy）」。

至於黎在節目中提到「For people like myself to really go out and talk and attract attention to Hong Kong. （中譯：像我這樣的人，走出去談論，並吸引人們對香港的注意。）」辯方問到，「走出去談論，吸引人們對香港的注意」意指甚麼？黎指是「Live Chat」節目，讓外界知道香港的困境，關注香港，並對香港的事作出反應，而他認為一般反應都是正面的。

另外，黎提到「Like Pompeo says that Taiwan is never part of China. They say this it’s using Taiwan to raise up the bar of the rivalry. And I think and also people’s concept about China the American people will be also a constraint on how much Biden can get out from it. Politics is people’s sentiment. I hope it will be very effective to carry Biden to the way. （中譯：就像蓬佩奧說，台灣從來不是中國一部分。他們這樣說，是利用台灣來提高競爭的標準。我認為美國人對中國的看法，也會限制拜登能從中擺脫多少。政治是人民的情感，我希望這可有效地帶領拜登執政。）」

黎庭上解釋，當時美國利用台灣作為焦點，以提高美國與中國的競爭標準。因為台灣對中國而言，是非常敏感的議題，美方透過提升台灣地位，以提高競爭標準。黎指這是他的推測及分析，而且美國前國務卿蓬佩奧所指，「台灣從來不是中國一部分」，這也是聞所未聞的。因此，黎認為美國是想提高競爭標準。辯方追問，所以美方說假話？黎回應，台灣是否中國的一部分，歷史學家可以解答，黎無法回應。

針對黎所指的「I hope it will be very effective to carry Biden to the way」，黎指因為疫情問題，美國人對中國有怨恨，此情緒可以帶領拜登政府。辯方再問，黎是否提倡拜登政府對中採取敵對行動？黎否認，指政治總是包括公眾的情感。

黎在節目中又提到「Trump did not try to be multilateral, but unilateral. Trump depends on the threat of China to the western country, to the free country and for them to know that without the US they will have no leverage against China and therefore falls to edge to the policy of Trump. They are willing to join Trump because they need Trump. They need US as a leverage. （中譯：特朗普並沒有嘗試多邊主義，而是單邊主義。特朗普依賴中國對西方國家、自由國家的威脅，讓他們知道，沒有美國，他們將無法對抗中國，因此會傾向特朗普的政策。他們願意加入特朗普，因為他們需要特朗，他們需要美國作為槓桿。）」

辯方問，黎是否支持「單邊主義」？黎指不是，但這是特朗普的策略，十分有效。辯方再問，黎是否提倡美國對中採取敵對行動？黎否認，只是指出特朗普採取「單邊主義」，而其他國家無法單獨對抗中國，所以要加入特朗普。辯方再追問，黎是否提倡西方國家加入美國對中採取敵對行動？黎指從未指他們採取敵對行動，只是陳述事實，解釋西方國家最終會加入特朗普政策，因為這些國家無法單獨對抗中國。

11:00 帖文提及眾籌涉違法　黎指由李兆富撰寫　現時閱讀才知違法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黎一系列 Twitter 帖文，其中在 13 日，黎轉發加拿大公民及移民部 Twitter 帖文，當中提到加拿大新移民計劃，將提供新工作簽證，拓寬他們獲得永久居留權的途徑，吸引香港學生和年輕人來到加拿大，黎指「#CCP and Carrie Lam do not cherish #HongKong young people. Other countries see how valuable they are, welcome them, and do whatever it takes attract them」（中譯：中共和林鄭月娥不珍惜香港年輕人。其他國家看到他們的價值，歡迎他們，並盡一切努力吸引他們。）

黎指，帖文不是他撰，相信是徒弟李兆富自發撰寫。

同月 17 日，黎 Twitter 轉發美國國務院東亞暨太平洋事務局帖文，「“How Hong Kong develops its democracy in the future is completely within the sphere of the autonomy of Hong Kong. The central government will not interfere.” – CCP in 1993 “How Hong Kong should govern itself is decided by Beijing.” – CCP in 2020 Another empty promise」（中譯：「香港未來如何發展民主，完全是香港自治範圍內的事。中央政府不會干涉」 – 1993 年中共　「香港如何自我管理由北京決定」– 2020 年的中共　又一個空洞的承諾」

黎同日轉發美國時任國務卿蓬佩奧帖文，當中提到「Beijing has turned Hong Kong’s Legislative Council into another rubber-stamp parliament, just like the National People’s Congress. Beijing has crushed democracy in Hong Kong. #StandWithHongKong」（中譯：北京已將香港立法會變成了另一個橡皮圖章議會，就像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一樣。北京粉碎了香港的民主。#與香港站在一起）

同日黎 Twitter 發布帖文，「#CCP uses all the tricks it has to criminalize crowdfunding, which is the lifeline of HK’s resistance movement」（中共使用一切手段將眾籌定為犯罪，而眾籌是香港抗爭運動的生命線），並附上相關《蘋果》報道連結。

黎指，上述 3 則帖文均由李兆富轉發或撰寫，因他本人不懂轉發。針對提到眾籌帖文，黎指之前沒看到帖文，現在閱讀後才知道眾籌犯法。法官杜麗冰問，雖然黎的 Twitter 是李兆富處理，但黎的電話仍能讀取到相關資料？黎同意。

至於同日帖文提到，「I don’t believe Facebook is pro CCP. They’re just so big and arrogant that they taking the laws into their hands. Power does corrupt」（中譯：我不相信 Facebook 是親中的。他們如此龐大和傲慢，以至於他們將法律掌握在自己手中。權力確實會腐敗。）

黎指此帖文由他撰寫，指 Facebook 拒絕讀取人權的文件，因此認為其傲慢。

同日另一帖文提到，「China is facing unprecedented external hostility, economic crisis and internal political fraction. Instead on taking the rot of the problems. Xi is focusing on brainwashing. he’s dreaming a China dream when the country is falling into pitfalls」，並附上相關《蘋果》報道連結。（中譯：中國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外部敵意、經濟危機和內部政治分歧。習近平重點以洗腦代替解決問題，當國家陷入困境時，他卻在做中國夢。）

黎指，相信帖文由李兆富撰寫，因他本人不閱讀《蘋果》網上報道。

10:40 黎：有政治犯就不信有法治和自由

辯方播放 2020 年 11 月 13 日的「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嘉賓為《南華早報》前總編輯 Mark Clifford、前港督彭定康。辯方問，節目嘉賓不是黎的朋友，就是其助理 Mark Simon 介紹，黎訪談前有否與 Mark Clifford 討論？黎稱沒有。

辯方問，訪談前有否討論文件、他會否知道 Mark Clifford 問甚麼、他會否知道該集內容？黎一概稱沒有、從不知道節目會談及甚麼，但他知道嘉賓身分，又指大家發言都是自發（spontaneous）。辯方問，黎如何確保嘉賓不會利用其平台，犯下香港法律罪行？黎稱，從沒想過這情況。

黎另在節目提到，「That’s why when we sense that our freedom and rule of law were about to be taken away, we all rose up and fight in the street. If 2 million people went out and all that made them very scared and that’s why they have to make their National Security Law, they have to now clamp down on us. They now intimidate every rank of the society」（中譯：這就是為甚麼當我們感覺到我們的自由和法治即將被剝奪時，我們都上街抗爭。如果有 200 萬人出去，這一切都讓他們非常害怕，這就是為甚麼他們必須制定《國安法》，他們現在必須壓制我們。他們現在威脅社會各階層。）

辯方問，黎是否煽惑人們上街？黎否認，指僅陳述事實。

黎在節目中續稱，「But I’m afraid we have to go on and fight for the rule of law and the freedom. But I don’t think we still have the space to do that because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 has totally intimidated people here that we can’t have any demonstration」（中譯：但恐怕我們必須繼續為法治和自由而戰，但我認為我們已沒有空間這樣做，因為《國安法》完全恐嚇了這裡的人，我們不能舉行任何示威活動。）

辯方問，黎所指的「戰鬥」是甚麼？黎指，比喻為爭取自由上街，「就像你很餓，你為自己的意志而戰」。辯方問，黎是否指暴力？黎稱不是，指自己多番說過反對暴力。

辯方指，《國安法》第 4 條、第 5 條保護法治和自由，黎知道這些《國安法》條文嗎？黎先發出笑聲，「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如果這裡有政治犯，我就不相信有法治，我就不相信有自由」（I don’t know how to answer you. If there’s a political prisoner, I don’t believe there’s a rule of law, I don’t believe there’s a freedom）。

辯方問，但 2020 年 11 月中旬有政治犯嗎？黎指《國安法》後，「我確信會有，而且我已經被捕了」。

法官杜麗冰指，「你說你是政治犯，你不明白你是因為刑事控罪被捕的嗎？你不是因政治而被捕，而是因你被指控違反香港控罪」，黎遂指「OK，OK，OK，明白」。

就黎於節目中稱「I think what the west should do is to emulate the CCP. Just embed our value and human right in everything we do with China. That is a precondition」（中譯：我認為西方應該仿效中共，只要將我們的價值觀和人權，融入我們與中國所做的一切之中即可，這是一個前提。）

辯方問，黎是否提倡西方國家對中國進行敵對活動？黎稱西方不是對中國存有敵意、侵略性，而是非常溫和（gentle），「只是將價值觀嵌入到我們所做的每一件事中」（just embed value with what you do with it）。

辯方問，中國會否接受西方價值？黎稱不會。辯方問，如果中國不接受西方價值，那麼黎是否提倡西方國家對中國進行敵對活動？黎稱不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以自己的內在價值來對待彼此」（We deal with each other with our embed value in ourselves anyway）。

10:18 黎承認節目用詞不當　不知「trump up」意指捏造

在節目上的觀眾提問環節，有人問到「普通市民點樣可以支持蘋果日報？」黎指《蘋果》經濟困難，如果他想支持《蘋果日報》，最好的方法就是訂閱，又感謝港人支持。黎又提到民主派涉及很多官司，「呢個政府乜嘢都係拉佢哋嘅，所以佢哋好多需要好多律師費，喺個眾籌嗰方面，盡量支持吓佢哋去打官司，呢個係第一步可以支持到佢哋」。

黎其後以英文說「They need a lot of money to fight the legal charge that they have now because the government just arrests them left and right. Trumping up all the charges…」

辯方問，黎提到「Trumping up the charges」是甚麼意思？黎稱，是指一些以前不會用的控罪，但現在會用。法官李素蘭問，即是甚麼意思？黎指，以前不會 DQ、不會用一些控罪，現在會用。辯方問，是甚麼控罪？黎稱太久之前，現已忘記。辯方問，是煽動罪嗎？黎稱可能是。

法官李運騰問，即黎認為以前不會用來檢控的控罪，現時會用來檢控？黎同意。辯方問，黎是否煽動憎恨？黎稱不是，只是表達當時情況。李素蘭問，黎是否知道甚麼是「Trumping up」？黎指是「raising up」（提出），是指一些以前不會用的控罪，但現在會用。

法官杜麗冰指，「trumping up」是指「fabricate」（捏造），黎指他不是這個意思。杜指，那麼黎是用錯詞語？黎同意。辯方問，當時《國安法》已生效，黎所指的控罪是否包括《國安法》？黎稱不包括。

10:08 節目倡日台軍事上聯合　黎：因台灣需保護

辯方展示 2020 年 11 月 12 日「Live Chat With Jimmy Lai」節目謄本，黎提到「I think that’s  opportunity for Japan to have a closer alliance with Taiwan strategically and militarily」（中譯：我認為這是日本在戰略和軍事上，與台灣建立更緊密聯盟的機會。）

辯方問，黎是否提倡日本和台灣聯合起來，針對中國進行敵對活動？黎稱不是，只是說台灣需要保護。辯方問，但黎提到「軍事上聯合」？黎指，軍事能夠保護地區。辯方問，為何台灣需要保護？黎稱，因為台灣受到中國軍事威脅。

黎另在節目稱「They will have to use different strategy and I think this is very important, they have to be more aggressive. They have to take more risks because for the world to change we can’t just engaging China or containing China」（中譯：他們需要使用不同策略，我認為這非常重要，他們必須更加積極主動。他們必須承擔更多風險，因為要改變世界，我們不能只與中國接觸或遏制中國。）

黎解釋，上述是指美國拜登政府。辯方問，但當時拜登仍未上任？黎指，拜登即將上任。辯方問，甚麼是「更加積極主動的策略」？黎指，因為世界已經改變，他們必須更加積極調整對中國的戰略。

他指，改變策略時必須冒更大風險，因為任何政治變化，都是一個很大的風險，但拜登新政府需要積極主動，以適應新世界。

10:05 開庭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