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立法会前议员罗冠聪在去年北京强推港区国安法前流亡英国,在这一年期间,他除了在世界各地进行游说,还把大量时间倾注与撰写首部英文著作《自由─我们如何失去,我们如何奋战重夺》(Freedom, How We Lose It, And How We Fight Back)。他从个人经历出发,诉说曾经自由的香港如何在中共高压下迅速陷落,并以此警醒世人,不要把自由民主视为理所当然。
在连续一个多月的美国游说和欧洲会议行程后,罗冠聪回到伦敦就马不停蹄,在11月4日这一天发布首部个人英文著作《自由─我们如何失去,我们如何奋战重夺》(Freedom, How We Lose It, And How We Fight Back)。这一天,刚好是《欧洲人权公约》签署71周年的日子,反衬香港人权状况的陷落。
这不是罗冠聪第一次出版著作。2018年,他在香港出版的中文著作叫做《青春无悔过》,诉说在媒体塑造的“少年领袖”、“政治新星”形象背后,他成为香港史上最年轻的立法会议员,被剥夺议席,再被送进监狱的个人感受。
一个流亡者的自述 一座城的陷落史
然而短短三年过去,香港已再没有让他出版著作的余地,新书《自由》要交由海外出版社发行。他的名字也从去年7月起被冠上“流亡者”的称号,更被港府列为“通缉犯”,或许此生不得重回故里。
在流亡英国一年多的时间里,除了繁频向各国政界游说,他把大量时间倾注在新书写作中。他由父亲从中国偷渡到香港寻找自由说起,从个人经历出发,映照香港这些年来的变迁,诉说曾经自由的香港,如何在中共高压下迅速陷落。
罗冠聪说:“你可以看到,这个曾经是亚洲最自由的城市在没有民主的保护下,如何以惊人速度陷落。在我看来,自由的代价是永恒的警觉,但也需要社会各方去捍卫,民主就是其中之一。你可以看到,香港在没有民主保护下,很多自由都以惊人速度被侵蚀,包括表达的自由、新闻自由、集会自由,甚至法治。”
他形容,全球正面对民主倒退、极权主义崛起,而香港正是当中的典型例子。他寄望新书可以唤醒国际读者,呼吁年轻人切勿放弃对自由和民主的追求,也不要将它们视为理所当然。
中共的全球长臂管治、经济胁迫 如何摆脱?
而作为首批获英国政府给予政治庇护的抗争者,罗冠聪透露自己在英国仍无法脱离中共的长臂管治。他曾经获邀在活动中发言,却因主办单位被中国投资者威胁而告吹。他认为,中共的经济胁迫也让欧洲国家在对华立场上不及英、美进取。他呼吁欧洲国家应减少对华经济依赖、分散供应链,并禁止中国企业进入敏感产业领域,如核电厂及5G网络建设等。
罗冠聪说:“当我们看看欧洲国家或欧盟,他们总是后知后觉,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并采取措施应对。所以这也是我的其中一个倡议,特别是那些比较依赖中国的国家,应该考虑使他们的经济更多元化,并采取措施向中共追究责任。”
面对“幸存者的愧疚”:我要铺平回家的路
此刻,罗冠聪在英国呼吸相对自由的空气,然而大部分留港的昔日战友都相继陷狱。被问到有否感到愧疚时,他也坦白承认。
罗冠聪说:“我有没有感到愧疚?我当然有。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做了坏事,而是……我们很多人都在为同样的理想和信念奋斗,我们都在承受不同的苦难。我唯一可以做的是尽我所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为这场运动作更多贡献,努力铺平回家的路,铺平他们离开监狱的路。”
流亡的代价是和亲人断绝关系,包括和他感情深厚的母亲。被问到在港家人情况时,罗冠聪表示,自离港以后已再没有和家人联系,只是从朋友口中得知他们仍然安好。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可以过好自己的生活”。
一部无法在港上架却献给港人的书
回望故里,他形容香港社会短期内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但每当看到仍有人在有限政治空间内努力做事、放弃保释机会在法庭上挑战当权者、在墙外冒险支援在囚人士,都让他感到希望在于人民。而他深信,当全世界起来抵抗中共,港人不会再是独自面对巨人歌利亚的大卫。
他寄语港人保持希望、保持对自由的信仰,保留香港人的共同记忆和独特性,秉承2019年运动的精神,在各自岗位“如水抗争”。
而尽管新书《自由》未必有机会在香港出版或上架,他在著作开首就把此书献给香港人:
“这本书,献给所有为争取自由走上街头的香港人。 他们的牺牲,特别是那些为追求民主而被囚禁的朋友的牺牲,不应被遗忘。”(This book is dedicated to all Hongkongers who have marched in the streets to fight for our freedoms. Their sacrifices, especially those of my friends who have been imprisoned in their pursuit of democracy, should not be forgotten.)
自由亚洲电台记者吕熙伦敦报道 责编:何平 网编: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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