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1日星期日

“我的冤狱” 西藏首富多吉扎西自述(上)


【大纪元2022年08月18日讯】(大纪元记者李熙采访报导)西藏首富多吉扎西被控诈骗罪入狱已15年,至今仍未认罪。西藏最高检察院多次驳回他的上诉,这意味着他将无限期地在监狱中度过。

我的冤狱》一文,是多吉扎西2010年从看守所被移送到监狱后,于2011年通过好心狱警的协助秘密转到亲属手中的,内容披露了他所遭受的酷刑和被炮制罪名的历程。

多吉扎西,藏民,曾是西藏首富。2008年西藏发生3.14事件,后多吉扎西和胞兄多吉次旦同时被抓捕。

多吉扎西被控涉嫌支持藏独,他的罪名从“危害国家安全罪”到“行贿罪”“偷税罪”等,不断更换,最后被以144万元的银行贷款诈骗罪判处无期徒刑,当时他价值近18亿元的财产全部被没收。

多吉扎西入狱时35岁正值壮年,如今已是近50岁的中年人。多吉扎西案的代理律师此前曾对大纪元记者说过,“这是个错案,应该纠正。”

8月16日,多吉次旦对大纪元记者表示,“多吉扎西刚入监狱监区时,曾绝食15天,监狱对他采取了打吊针维持生命。2012年,他因不穿囚服半年,被停止家属会见,监狱后来通过他太太还有家属给他做思想工作,他才穿了囚服,恢复了探视权。”

2016年后,多吉次旦和大姐多吉吉开始到北京上诉、上访,监狱对多吉扎西的监管就越来越严。“拉萨市监狱说他在里面态度不好,不认罪。2017年北京王飞和王昊宸律师通过多方控告诉求才允许律师会见。他在会见律师时有谈到被刑讯逼供,律师有记录下来。”

他说,“又有半年时间我们未获准视频会见和通信了,原因是我找了人权律师、上诉,也有我弟在里面不认罪的因素。他身体多处是病,我们家里人很担心他,怕出意外。”

多吉扎西在狱中将其所受到的酷刑审讯以及如何被炮制罪名判重刑的遭遇记录了下来。

贫穷牧民青年到西藏首富

以下内容摘录自多吉扎西的《我的冤狱》:

1973年10月,我出生在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夏河县九甲乡撒河村一个贫穷的牧民家庭,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童年的我在半读半牧中度过,小学毕业,我伙同几个小孩跑到尼泊尔、印度学习英语。17岁那年我来到拉萨谋生,成为国旅日喀则分公司的一名导游,作为一个自食其力的青年。

1992年,我和另外一名同事承包了公司散客部,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1999年我成功引资了四千多万元,兴建了日喀则地区第一家三星级宾馆“日喀则神湖酒店”,安排社会就业二百多人,开业不久即成为当地纳税大户。

同时,我主动承担了日喀则地区最贫困的郭家村全村45户共二百三十多人的帮扶任务,5年间累计投入近300万元,帮助他们脱贫致富,当地政府特地树碑表彰神湖公司。

2002年,我收购了拉萨“亚宾馆”并将它打造成为充满浓郁地域特色和文化风情享誉四方的旅馆。在此基础上我们组建了“西藏神湖集团”。2006年又斥资近6000万元兴建了五星级标准的“拉萨神湖酒店”,在全体员工的艰辛努力下,短短七八年间,神湖集团已发展成为拥有十几个子公司,涉足酒店、旅游、房地产开发、建筑、餐饮等跨行业综合性实业公司,不仅是全区的纳税大户也是全区解决社会就业最多的民营企业,更是全区承担社会责任和义务的先进。

伴随神湖集团和我取得的成绩,政府授予我很多荣誉,我先后被评为日喀则地区十佳青年、自治区十大优秀青年,荣获自治区劳动模范和自治区五四青年奖章,当选日喀则政协委员、日喀则工商联副会长……

《西藏日报》对多吉扎西获西藏青年五四奖章的报导(受访者提供)

冤狱和屈辱的开始

以下内容摘录自多吉扎西自述的《我的冤狱》:

2008年7月10日这一天,是我的冤狱和屈辱的开始。那天,我与司机驱车来到了拉萨纳金路林芝办事处门前和约好的朋友会面,正交谈中,一帮人突然围上来将我塞进了警车,司机和车也随之被带走。在警车上我被告知,因资助“3.14”事件被拘传,他们是公安厅专案组的。

我被带到自治区公安厅看守所审讯室,开始了非人的囚禁生活。

从2008年7月10日下午1:30走进审讯室,签了拘传证,审讯便开始了。到7月13日早上,“专案组”人员35人一组,大约每4个小时轮换一次,对我不间断地轮番审讯。

审讯负责人是一位姓薛的公安,后来得知薛是米林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也得知审讯人员中有自治区公安厅的欧珠、尼玛次仁,林芝公安处的平措、晋美,米林公安局的王副局长等。

整个审讯的内容,从我个人详细履历到社会关系,从家庭成员到公司高管,从创业过程到企业情况,从经济收入到官场关系,事无巨细。随后,他们列了一个名单、拿出一些照片,要我交待是否认识、有无联系。

我如实地回答了他们所有的问题。本以为专案组的同志大概抓错人了,所有的问题都说清楚了,审讯该结束了吧。事实很快证明了我的天真和单纯,一个漫长、黑暗、残酷的审讯才拉开了帷幕……

7月13日清晨,我此生铭记的日子。两名自称公安部的便衣一个姓刘一个姓马,在“专案组”成员晋美、欧珠的陪同下走进了审讯室。

审讯一直持续到下午6点,已经七十多个小时未合眼的我用意志坚持着。刘公安发怒了,他搬来木凳,让我踏上去,将我双手铐在审讯室铁护栏的顶端,然后抽走木凳。我被悬挂起来,手铐深深地陷入我的皮肉,剧烈的疼痛加上连日来的疲劳审讯,我晕了过去。

这时,刘拿出电棒在我全身上下击捅,我被强烈的电流击醒,听到刘咬牙切齿地谩骂:你是什么党员,你那些政协委员和嘉奖都没用,我在北京训过老虎,就不信驯服不了你。拉萨发生“3.14”事件后,我们随便弄死几个像你这种人,没人敢过问。

就这样,我在悬挂中昏厥又在电击中苏醒,悬挂几个小时被放下来再又被挂上去。“专案组”的晋美、欧珠目睹了这一全过程。

折磨一直持续到次日早上,“专案组”其他成员来接班。7月14日上午,接班的薛书记开始了白天的审讯,接着开始重复以前的问题要我交待。

晚上8点左右,刘、马二人又来了,要我交待五年前的一个电话通话内容。面对这样近似荒唐的问题,我已无言以对。刘、马二人又重复着昨天晚上的折磨,直到次日早上交班。接班的人把我放下来时,我四肢已无法动弹,被抬到审讯木凳上……

从7月13日到17日,白天“专案组”成员的审讯,从政治问题到行贿问题到偷税问题再到经济问题。晚上再由刘、马二人采取悬挂、电击的暴行审讯与白天相同的问题。

近五天不间断的折磨下,我的双臂肿得发亮,部分地方已经溃烂,没有吃过一顿完整的饭,睡觉除了在疼痛中昏厥,就是熬不住时打个盹,短暂的打盹让我忘却了疼痛、忘却了屈辱。

多吉扎西(中间穿咖啡色外套者)和村民合影。(受访者提供)

新的酷刑 感觉到死亡的靠近

7月18日也是令我记忆深刻的日子,我被实施了一种新的酷刑。早上,在“专案组”晋美、平措的陪同下,刘、马二人来到审讯室,不由分说将我双手反铐在审讯木凳上,用绳子将双腿绑在下面的水泥木桩上,然后拿出特制的塑胶袋罩住我的头部,从颈部收紧袋,时间越来越长我感到呼吸从急促变为艰难,头胀欲裂,眼球似突,心肺几乎从胸腔蹦出,我昏厥了。

随着塑胶袋口的放松,我又苏醒过来。刘、马二人不停地重复着暴虐。

数十次的折磨,我没有屈服。他们反而加大了力度抓住我的头发,用充气吸管深入我鼻腔深处,往里边灌注辣椒水,再将塑胶袋罩住头,收紧袋口。顿时,我感到我的头、眼、胸在燃烧,泪水无法自抑,伴着强烈的窒息,意识在逐渐消失,头脑在雾状中觉得死亡的临近!即将停止的思维闪跳出重庆的“渣子洞”“关塔那摩”的水刑……我晕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晚。

(待续)

责任编辑:林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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