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140日審訊 黎早前供稱非中國人 今澄清是香港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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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四（27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40 日審訊，黎智英第 48 日作供，控方第 22 日盤問。

控方周三就黎「Live Chat」節目提問，當中黎提到「我們只是想擺脫獨裁」。法官杜麗冰關注黎所指的「獨裁」意思，黎稱並非指中共，「只有中國人民才能擺脫中共」，而在一國兩制下，自己是香港人，言論遭法官質疑。黎周四主動澄清，他指自己不是中國人，是指他不是中國內地人（Mainland Chinese），而是香港中國人（Hong Kong Chinese），與他早前主問時的證供一致。黎形容，「中國作為我的國家，我愛中國，但不愛中國政府。」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17 休庭

16:05 控方質疑沒有撰文叫人不要犯《國安法》　黎：我有責任這樣做嗎？

控方展示 2020 年 7 月 5 日刊出的黎專欄文章〈飛翔吧 良知的脊梁在撐着〉，當中提到「有心人說，快點走，勾結外國勢力是叛國罪，可以是槍斃的啊！我說，我不走，煮到來就食，走了我還怎能做人」。

控方問，黎當時不害怕《國安法》？黎稱他擔心《國安法》，「我很警惕《國安法》的後果，但我並不害怕」。控方問，但黎說如果擔心，就甚麼都做不了？黎重申，他警惕《國安法》的可怕後果（dire consequence）。

控方質疑，如果一個人的行為合法，《國安法》生效後不會有任何後果？黎指「你永遠不會知道」，「我不會做任何非法事情，我會繼續說我所說的、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法」。

控方指，針對上一條問題，如果一個人的行為合法，《國安法》生效後不會有任何後果？黎回答「你永遠不會知道」？黎解釋，即使所做的事合法，也會有後果，因為紅線很模糊。控方指，但黎知悉《國安法》條文？黎指，「這不代表我清楚理解紅線，這不是容易區分的」。

控方指，這是黎的意見？黎同意，但重申沒有忽視《國安法》的後果。控方指出，黎沒有一篇文章要求人們不要違反《國安法》？黎反問「我有責任這樣做嗎？我想每個人都知道，不要違反《國安法》，難道我需要叫每個人不要犯法嗎？」

控方指，黎不擔心《國安法》後果，繼續做他以往做的事？黎否認，指自己稱不擔心是因為不會犯法。控方引述黎於 2020 年 8 月 18 日的「Live Chat」節目，提到「我正在做我所做的事情，這一定是我的性格」，顯示黎告訴公眾，他會繼續做一些事？黎稱，他是說往後看（looking back），不是向前看（looking forward）。

控方指，黎意圖繼續做他一直在做的事情，甚至違反《國安法》？黎不同意，重申語境是「往後看」，「你懂不懂看英文？」。

15:39 控方質疑 Mark Simon 有美國內幕消息　黎否認

控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7 月 1 日接受美國《霍士財經網》（Fox Business）主持 Maria Bartiomo 的訪問，黎稱「我不擔心，因為我不能擔心，如果我擔心的話，我甚麼都做不了，甚麼也說不了」。控方問，黎不擔心《國安法》？黎稱他是「不能擔心」，如果擔心就甚麼事情都做不了、說不了。

控方問，黎的意圖是不管《國安法》後果如何，都會繼續做、繼續說他想做的事？黎稱是合法地，不是非法地。控方指，他是問黎是否不管《國安法》後果如何；黎不同意，「我不擔心，因為我不會做任何非法的事」。

控方展示黎同日與 Maria Bartiomo 的 Signal 對話，黎發訊指「謝謝你邀請我，與美國人民交談很棒，我們需要來自美國的所有幫助」。控方問，黎為何與使用 Signal？黎稱 Signal 加密、較安全。控方問，黎想向美國人民傳達想法？黎同意。

控方展示黎 7 月 2 日與 Mark Simon 的 WhatsApp 對話：

Mark Simon：Mary says hello. She and her boss are watching you. She and he watched the Maria Interview, as did Bill Barr. There is an important request, and it’s from top. They want to see Cardinal. He is the figure that will resonate across all party lines. Is he up to travel?

I spoke with Cardinal and he really doesn’t want to come it sounds like to me as he’s worried they won’t let him travel. But there’s are some major league request to see him.

（中譯：Mary 跟你打招呼。她和她的老闆正在看你的節目，他們觀看了 Maria 的訪談，Bill Barr 也看了。還有一個重要的請求，而且是來自高層的請求。他們想見樞機。他是個能夠在所有黨派中，引起共鳴的人物。他準備好外訪了嗎？我和樞機談過，在我看來，他真的不想來，因為他擔心不獲放行。但有一些大聯盟要求見他。）

黎：I don’t think he wants to come out and shout at this time. He’s keeping a low profile. He still has too much to do and doesn’t want to jeopardize it if arrested. That’s the last conversation I had with him on Audrey’s funeral. Cheers. Jimmy

（中譯：我想他這個時候也不想出來發言，想保持低調。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不想因被捕而陷入危險。這是我在 Audrey 的葬禮上，與他的最後一次對話。謝謝。）

黎指，Mary 是指美國時任國務卿蓬佩奧的助理 Mary Kissel，Bill Barr 是時任美國司法部長。控方指，Maria Bartiomo 在 2020 年 5 月向黎稱，已將黎的受訪片段傳予特朗普，Mark Simon 又說蓬佩奧、Mary Kissel 正看黎受訪，看來 Mark Simon 有內幕消息？黎指，這不是內幕消息，訪問是公開的。

控方質疑，公眾不會知道美國政府甚麼時間觀看訪問？黎反問「So what？」，又指沒要求蓬佩奧、Mary Kissel 觀看。控方指，他們有留意黎，而黎當時已知道？黎指，當 Mark Simon 告訴他，兩人正看黎受訪時，他才知道。

杜麗冰指，Mark Simon 提到有「來自高層的請求」，質疑「這不也是內幕消息嗎？」黎稱，這不代表是內幕消息。李素蘭指，即當時有至少 3 名高級官員曾看黎受訪片段？黎指，他也是獲告知後才知悉。

15:20 黎確認《國安法》後沒下架 Twitter 帖文　因從沒想過會違法

控方再展示於 2020 年 6 月 28 日的帖文，「Carrie Lam, Elsie Leung, Teresa Cheng etc claims they don’t know the details of the #NSL. Perhaps they do so publicly so that they can use ignorance as a personal defense when they face sanctions in the future. （中譯：林鄭月娥、梁愛詩及鄭若驊等人，他們聲稱不知道《國安法》細節。也許他們公開這樣做，是為了將來面臨制裁時，可以無知作為個人辯護。）」

黎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指自己「沒有權不同意」內容（I have no right to disagree）。杜麗冰追問，黎指「沒有權不同意」是甚麼意思？黎指，因為他要為帖文負責。杜質疑，黎當然有權，因為這是黎的 Twitter 帳戶。黎指，但帖文由李撰寫。控方續展示李兆富向黎發送的 WhatsApp 帖文，與此帖文相關，黎回應「Great」。杜質疑，黎聲稱沒有權不同意？黎重申自己沒有權不同意。杜提高聲線追問，沒有權是指黎無法控制，但這是黎的 Twitter 帳戶，所以黎有權，並可隨時撰寫帖文？黎指他的意思是，他需要承擔責任，所以沒有權不同意。杜再指黎有權不同意，而黎在訊息中表示「Great」。控方補充，黎有權不同意，因為他是 Twitter 的擁有人。黎再回應，他沒有權不同意，因為他要負責任。

法官李運騰關注，根據黎與李兆富間的對話，主要是黎向對方發帖文草稿，但甚少由李把帖文發送予黎？黎確認。李再問，為何李特意把此帖文傳送黎？黎指，可能沒有特別原因。李運騰提到，李兆富曾向黎提議修改帖文字眼，改成更強硬的用字？黎指他沒有回應李，由李自行決定。

控方再展示兩天後黎與李的 WhatsApp 對話，黎向對方發送新聞〈鍾國斌：商界憂美辣招制裁〉，以及相應 Twitter 帖文，「Business people who support National Security Law, they worry they’d be sanctioned by by US. They should be. They should not be allowed to do business with U.S. companies （中譯：支持《國安法》的商界人士，他們擔心自己會受美國制裁，他們應該擔心，不應該允許他們與美國公司做生意。）」而黎的 Twitter 於 7 月 7 日發帖稱「When a regime can no longer rule by reason, it rules by terror. （中譯：當一個政權無法再以理性統治時，它就會以恐懼統治）」。

控方問，黎是否同意不應讓支持《國安法》的商界人士與美國公司做生意？黎確認。杜麗冰再問，黎認為要制裁支持《國安法》的商界人士？黎確認。控方再問，黎於《國安法》實施前，曾要求針對中港政府實施制裁及採取敵對行動？黎指他曾要求制裁，但沒有要求敵對行動。控方再問，黎當時知道於《國安法》下，要求制裁是違法？黎確認。控方再問，在《國安法》實施後，黎從沒要求下架 Twitter 帳戶內的帖文？黎指因為這些是《國安法》前的帖文，確認沒有要求下架，因從來沒有想過帖文違法。

15:15 黎：會為李兆富撰寫的帖文負責　但不代表同意所有內容

控方再展示 2020 年 6 月 27 日黎 Twitter 的帖文，「HK Gov took 20 hours to react to the passage of the Hong Kong Autonomy Act in the Senate. The statement didn’t mention even once #NSL, which is the reason why the world thinks #1C2S is changed and #CCP must be sanctioned for reneging the Joint Declaration. （中譯：香港特區政府花了 20 小時才就美國參議院通過《香港自治法案》作出回應。該聲明甚至一次沒有提到 #國安法，這就是為甚麼世界認為 #一國兩制 已經改變，而 #共產黨 必須為違背中英聯合聲明而受制裁。）」並附上《眾新聞》的新聞連結。控方問，這是黎的想法？黎指，這不是他的想法，但確認是在他的共識下發布帖文。

控方再指，黎同意中共要為違背《中英聯合聲明》而受制裁？黎指，李兆富發帖毋須經他同意，但他會為帖文內容負責。控方再問，黎是否同意帖文內容，中共要因違背《中英聯合聲明》而受制裁？黎指，他從沒說過違背《中英聯合聲明》，但指無論如何都會為帖文負責。

法官杜麗冰追問，除了負責任外，黎早前供稱，不論李兆富撰寫甚麼帖文，黎都會同意，因為李知道黎的想法，二人關係緊密？黎指，李從來不會徵求黎的同意，但黎會為李的言論負責。杜質疑，不只是負責任，黎稱容許李在自己的 Twitter 帳戶撰文，因為黎與李二人的想法一致？黎確認，但指不代表他同意李的所有想法。法官李素蘭追問，黎有否不同意李撰寫的帖文？黎指，他沒有表示不同意，但亦不代表同意所有內容。

14:56 帖文指不應屈服於中共欺凌　黎確認有共識下發布

控方續就黎的 Twitter 帖文提問，控方展示於 2020 年 6 月 18 日的帖文「Whether or not the world imposed sanctions on #China and revocation of #HK’s special status as an autonomous region depends on the objective standard, i.e. if the #NSL is imposed, #1C2S is dead and it leaves the world with no other option. （中譯：世界是否對 #中國 實施制裁，並取消 #香港 特殊地位取決於客觀標準，即如果實施 #國安法，#一國兩制 就死了，世界別無選擇。）」並附上《香港電台》新聞連結。黎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

控方指，黎當時提倡世界是否對中國採取制裁，視乎《國安法》是否實施？黎指，這是其意見，但各國怎樣做非他本人可控制。控方再指，黎提倡若實施《國安法》，各國應制裁中國，包括撤銷香港的特殊地位？黎確認。控方再指，這是黎的看法？黎確認。

控方再引述於 6 月 25 日的帖文「No one should kowtow to #CCP bullying. Release the evidence or release the two Michaels. Only terrorists will capture foreign citizens as hostage and bargain stakes. CCP cadres involved in such abuse of human rights should be sanctioned under the #MagnitskyAct. （中譯：沒有人應該向 #中共 欺凌行為屈服。公開證據或釋放兩名 Michaels。只有恐怖分子才會抓捕外國公民，作為人質和討價還價。參與此類侵犯人權行為的中共幹部應按 #MagnitskyAct 受到制裁。）」控方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問黎是否同意內容？黎確認在兩人共識下發布。

控方再指，黎提倡以《馬格尼茨基人權法案》針對中共實施制裁？黎確認。控方再指，但帖文內表面容看來與中共無關？黎確認。控方再引述翌日另一 Twitter 帖文「Once the Hong Kong Autonomy Act is passed, anyone violating #1C2S will be sanctioned. Banks here to stop doing business with these people. I wonder if the Liaison Office has bank accounts in Hong Kong. （中譯：一旦通過《香港自治法》，任何違反 #一國兩制 的人將受到制裁，銀行將停止與這些人做生意。不知道中聯辦在香港有銀行帳戶嗎？）」並附上《彭博新聞社》的新聞連結。黎指，帖文均同由李兆富撰寫。

控方指，帖文提到《香港自治法》，黎知道法案與制裁相關？黎指，他不記得當時是否知道，但李兆富肯定知道。控方再指，制裁包括凍結銀行戶口？黎指帖文沒有寫，他不知道。控方再指，但帖文提到「銀行將停止與這些人做生意」？黎指，這不代表凍結銀行戶口。控方再稱，「不知道中聯辦在香港有銀行帳戶」，與制裁及凍結銀行戶口屬同一概念？黎否認，指內容沒提及凍結戶口，只提及停止做生意。

12:53 午膳

12:42 帖文提到華為屬中共越權象徵　黎：內容沒提及倡制裁

控方展示 2020 年 6 月 15 日黎與馮偉光的訊息，黎傳送一條有關華為報道連結，著馮盡快翻譯成英文予李兆富，以及放在 Twitter。同日，黎 Twitter 發布一則帖文，「Huawei is in deep trouble and it shows how effective target economic sanctions are Huawei is symbolic of #CCP’s overreach」（中譯：華為深陷困境，顯示目標經濟制裁的效力，華為是中共越權的象徵），並附上「中國網傳華為打算裁員 50%」報道截圖。

黎指，同意帖文內容。控方問，黎提倡針對性的經濟制裁？黎稱沒有提倡，但同意李兆富的帖文內容。控方問，帖文也沒有提到《國安法》？黎同意。控方問，黎的目的是遏止中共？黎稱，沒提到遏止中共。

法官李素蘭關注，李兆富懂中文？黎同意。李素蘭問，為何李兆富要求將報道翻譯成英文？黎稱不知道。李運騰指，李兆富似乎沒等翻譯報道就發布 Twitter 帖文？黎同意。

12:33 控方質疑有倡制裁帖文與《國安法》無關

控方續就黎的 Twitter 帖文提問，控方展示黎與李兆富於 2020 年 6 月 11 日的 WhatsApp 訊息，黎向李發送《蘋果》頭版照片，顯示題為〈警設國安部門 生效首天即執法〉，並附上文字「CCP seems to have watered down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 Don’t be fooled. It just cools down the fury of sanctions. So they lose momentum and can’t be reinstated later when CCP pushes it hard on us again. CCP fears sanction is good reason to impose more harder sanctions. （中譯：中共似乎淡化了《國安法》。別被愚弄了，它只是冷卻了制裁的憤怒，所以他們就失去了動力。當中共再次向我們施壓時，他們就無法恢復了。中共擔心制裁，是實施更嚴厲制裁的好原因。）」控方再展示相應 Twitter 帖文。控方問，黎當時提倡針對中共採取更嚴厲的制裁？黎確認。

控方再展示另一帖文「The dissents live in the US. The event was in the US. But @zoom_us said they were complying with the request by Chinese authorities. #CCP is going too far. US Gov should retaliate with sanctions on #CCP affiliated co. that sell out users privacy. （中譯：居住在美國的異見人士，該活動在美國舉行。但 @zoom_us 表示他們正在遵守中國當局的要求。#CCP 做得太過份了。美國政府應該對出賣用戶隱私的 #CCP 附屬公司實施制裁進行報復。）」帖文附上新聞〈Zoom plan will enable China to censor individual users (Zoom 將使中國能夠審查個人用戶）〉。黎指帖文由李兆富撰寫。

控方問，黎是否同意內容？黎指他會負責任。控方再問，黎是否提倡美國制裁中共？黎確認。控方再問，帖文與《國安法》無關？黎指，認為是關於《國安法》。因為當時《國安法》即將實施，所有人都感到緊張、受壓，所以李兆富寫了這帖文。控方質疑，但帖文內容與《國安法》無關，而黎仍要求美國針對中共採取報復式的制裁行動？黎重申這是由李兆富撰寫。

12:20 黎確認倡美國制裁中國以削《國安法》效力

控方再引述黎於 2020 年 6 月 10 日接受《自由亞洲電台粵語部》RFA 的訪問，當中黎提到外國應該對中國實施制裁，有機會阻止《國安法》實施，或即使實施了，也能減弱其效力。控方指，黎提倡制裁中國？黎確認。控方再問，黎提倡即使實施了《國安法》，仍想美國針對中國作出制裁，減弱《國安法》效力？黎確認，但指他沒有說《國安法》通過後仍要實施制裁。控方續指，黎在此訪談中再次提到，當時美國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可以此作競選？黎確認。

法官李運騰指，此訪問於 6 月 10 日進行，當時黎是否知道《國安法》條文？黎指不知道，確認於《國安法》實施後才知道條文，亦確認有閱讀《528 決定》的內容。

11:29 小休

11:05 黎否認想犧牲中國和香港利益　以助特朗普取得連任

黎於 5 月 27 日在 Twitter 轉發 Maria Bartiomo 有關訪問的帖文，黎指是徒弟李兆富轉發。

黎 Twitter 同日發布帖文「Thank you @MariaBartiomo for being so caring about me and about #HKers. We will continue our #Fightforfreedom, #CCPChina must change or it will be a threat to the freedom of the rest of the world. We must do what it takes and when we can.」

（中譯：感謝 @MariaBartiomo 如此關心我和#香港人。我們將繼續我們的#爭取自由，#中共中國必須改變，否則將對世界各地的自由構成威脅，我們必須盡力採取行動。）

同日另一帖文提到，「There should be sanctions on #CCPChina officials who violate universal value of human rights. Nations should stop exporting technology. #CCPChina must play by the international rules.」

（中譯：應該對違反人權普世價值的#中共中國官員實施制裁。各國應停止技術出口。#中共中國必須遵守國際規則。）

黎確認兩個帖文都由自己撰寫，再由李兆富編輯。控方問，黎提到「應該對違反人權普世價值的中共官員實施制裁」，是提倡制裁？黎指不是提倡，只是陳述事實。控方質疑，你提到「應該」，所以是提倡？黎指「可以這樣說」，但重申當時美國已實施制裁，他也沒有提到要求美國繼續制裁。

控方展示黎 Twitter 於 5 月 27 日發布兩個帖文，「Mr President @realDonaldTrump. You’re a man of his words. You said if China passes the national security act there will serious consequences. (1/2)」（總統先生 @realDonaldTrump，你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說如果中國通過《國安法》，將有嚴重後果。）

「The most effective sanction you can impose is to freeze Chinese officials’ bank accounts in US. Expose how corrupted they are. Your action will be much appreciated not only by #HKers but also the Chinese who suppressed by #CCP and every soul aspired to be free」

（中譯：最有效的制裁是凍結中國官員在美國的銀行帳戶，揭露他們有多腐敗。你的行動不僅會受香港人讚賞，其他受中共鎮壓的中國人以及每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亦會讚賞。）

控方問，黎提到最有效的制裁是凍結銀行戶口？黎指，他是說貪腐官員的銀行戶口，同意是最有效的制裁。控方指，兩個帖文都由黎撰寫？黎稱用字似李兆富撰寫，但同意自己也要為此負責。

另外，控方展示 2020 年 6 月 8 日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的訪談，黎提到「我認為美國應該制裁中國，應該懲罰中國，否則就沒有希望了」，又指特朗普在競選連任期間，透過制裁來懲罰中國，用行動來緩解美國人因中國人帶來冠狀病毒，所遭受的痛苦和憤怒。

控方問，黎想美國實施制裁懲罰中國？黎同意，以阻止《國安法》生效。控方問，黎是否想犧牲中國和香港利益，來幫助特朗普取得連任？黎稱不是，他想特朗普拯救港人。控方問，但黎提到冠狀病毒，與《國安法》無關？黎指，「但如果他明白我的觀點，就會嘗試阻止中國實施《國安法》，這就是我全部目的」。

控方質疑，阻止《國安法》生效，以及美國人因冠狀病毒所遭受的痛苦和憤怒是兩件事？黎解釋，激勵特朗普就冠狀病毒一事採取行動，以及幫助港人阻止《國安法》生效，可讓他爭取連任。杜麗冰問，故黎將兩者綑綁（putting it in a package），使其更具吸引力？黎同意。

控方問，黎想懲罰一些需為事件負責任的人？黎同意，但強調他是指貪腐官員。

10:52 黎確認《國安法》前曾提倡制裁　認為是改變中國的方法之一

控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5 月 26 日黎接受美國《霍士財經網》（Fox Business）主持 Maria Bartiomo 的訪問，提到當時將實施《國安法》，會產生嚴重後果，希望時任總統特朗普採取行動，又指特朗普一直是言出必行，對他有信心。

控方問，黎是否意圖透過 Maria Bartiomo 向特朗普傳達訊息？黎指不是，他只是希望特朗普能夠做一些事情拯救香港。

控方再引述黎受訪指，現在是時候對抗中國，是改變中國才能改變世界的時候，如果不改變中國，中國的價值觀與世界截然相反，世界就不會和平。黎又提到「制裁他們，凍結官員在​​美國和世界各地的貪腐銀行戶口，制裁他們的技術產品，或停止向中國傳送技術產品」。

控方問，黎是否提倡制裁、凍結官員貪腐銀行戶口、制裁中國技術產品？黎指，這是《國安法》生效前。李素蘭著黎回答問題，黎同意他提倡制裁。控方問，當時黎認為改變中國或中共的方法，就是制裁他們？黎指，不是唯一方法，但是方法之一。

控方展示黎受訪兩日前與 Maria Bartiomo 的對話，Maria 稱「I’m tweeting it out that you are joining me Tuesday exclusive. We will blast it out over」（我在 Twitter 宣布，你將在周二獨家受訪。我們會傳遞這個訊息。）黎回覆「謝謝」。

至於黎受訪後當日，Maria Bartiomo 向黎發訊指，「Thanks Jimmy. Really Well done. Pls come back soon. Let us know. I’m sending it to trump」（謝謝 Jimmy 。真的做得很好。請盡快回來，讓我們知道。我會發送給特朗普。）

黎回覆「we Hong Kong people are grateful for your help. Thanks.」（我們香港人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忙。謝謝）

控方問，黎知道 Maria Bartiomo 傳送片段予特朗普？黎指，當 Maria Bartiomo 告訴他就知道。

10:46 黎否認想美國威脅發動戰爭　稱僅轉述美前官員意見

控方再引述黎在節目中提到「Paul Wolfowitz who recommend you to this Twitter and highly recommend it, and of the option that, if you have to stop a war, you have to threaten war. So the US has to threaten war to stop China daring to have a war in Taiwan. And I think that make sense. He used the Korean example , at that time that US was…（中譯：Paul Wolfowitz 向你推薦了這個 Twitter，並強烈推薦它，如果你須要防止戰爭，你必須威脅會發動戰爭，所以美國必須以戰爭相逼，來阻止中國在台灣發動戰爭。認為這是有道理的。他用了韓國的例子，當時美國…。）」

控方提到，黎當時以韓國及美國做例子，問黎是否提倡美國要威脅發動戰爭，以防中國於台灣發動戰爭？黎指，當時美國前副國防部長 Paul Wolfowitz 告訴他，如果想阻止發生戰爭，美國要威脅發動戰爭。控方再指，黎想美國威脅發動戰爭？黎否認，指他只是陳述 Paul Wolfowitz 告知他的事，以回應問題。控方再問，黎同意 Paul Wolfowitz 的想法？黎指，認為此想法合理，但不代表他提倡。控方再問，黎同意此想法？黎確認。

法官李運騰追問黎，黎為何對林鄭月娥作出人身攻擊？黎指，因為她的工作表現就代表她本人。

10:40 黎節目中指習近平絕對獨裁　控方質疑有何基礎

控方再引述同一節目，黎稱「People at last or now at first realize that the Ant Groups’ IPO only two days before the share was issued. It was withdrawn. That shows that it is the rule of man, not rule of law. everything has gone through the legislative or judiciary or proceedings. So you know just because somebody said just stop it. （中譯：人們終於或現在第一次意識到，螞蟻集團 IPO 僅在股票發行前兩天，便被撤回了。說明了這是人治，而非法治。而一切都經歷立法或司法或程序，所以你知道，是因為有人說要停止。）」

控方質疑，這是商業決定，與是否「人治」無關？黎指如果公司已經過程序，在以前的情況下，從來不會被終止。控方質疑，這是黎的推測？黎指，他在報紙中看到。控方再指，黎只是閱讀新聞，沒有查證是否真確？黎指，如果所有人讀新聞後要查證，便不會再有人讀新聞，因為太花時間。控方追問，黎假設報紙會自行查證事實？黎指，這是新聞業的規則，所有報紙要查證事實，有多於一個消息來源才刊登。法官杜麗冰問，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遵守規則？黎指，他認為所有人都會跟從，因為如果媒體犯錯便要倒閉。

控方又引述黎在節目中形容「Carrie Lam, I think she is a devil （林鄭月娥，我覺得她是個惡魔）」。黎確認這是他的意見。控方再指，黎不是針對林鄭的工作表現，而是針對她本人？黎指，他認為所有人都知道林鄭月娥所做的事。控方指，黎想所有人都認為林鄭月娥是真惡魔？黎指，這是他的想法，但他沒有想所有人都知道。控方指，但黎在節目中作公開言論，而且與外國人對談？黎指，他只是講述自己的意見。控方指出，黎想煽動他人仇恨政府、仇恨香港官員？黎否認，指他只是說關於林鄭月娥的事。控方指，黎針對林鄭作人身攻擊？黎指控方可以這樣形容。

控方再引述黎於節目指，「We have to realise that Xi Jinping is the most absolute dictator of human history, just because even Mao Zedong, did not have such a powerful economy to support his actions. Second, no dictator in history had the kind of electronic technology to have that surveillance technology of watching every moment, every word and every action of its citizen. （中譯：我們必須認知到，習近平是人類史上最絕對的獨裁者。因為即使是毛澤東，也沒有如此強大的經濟來支持他的行為。其次，歷史上沒有哪個獨裁者擁有這樣的電子技術，能夠監視公民的每時每刻、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

控方問，黎如何得知此訊息？黎指，這是當時中國發生的事情。控方再問，黎閱讀新聞？黎指，中國擁有針對人民的的電子監控。控方指，這是黎的推測？黎否認。控方追問黎有何基礎？黎指，他的基礎在於很多媒體都有報道。控方再質疑黎沒有親自查證是否真確。黎指他不只閱讀一間媒體。控方再質疑黎沒查證。黎反問，「我要查證所有我讀的資料嗎？」

控方指，黎所有針對中央政府及香港政府的批評，都是沒有根據的？黎不同意，指控方要證明此事，因為黎在新聞上讀到這些資料。控方再指，黎透過這些批評，煽動反政府情緒；煽動讀者的恐懼？黎均否認。控方另指，黎透過「Live Chat」節目，意圖引起港人間不滿；煽動針對中央政府及港府的不滿；激使香港居民企圖不循合法途徑促致改變其他在香港的依法制定的事項；煽動他人不守法？黎一概否認。

控方再指，黎所作的任何陳述，均不是為了糾正政府的錯誤，而是煽動仇恨政府？黎否認，指批評政府可以讓當局警惕人們的想法，並在必要時進行改革。

10:30 控方：言論想引港人跟隨你繼續戰鬥？　黎：想港人知我不會退縮

控方再引述 2020 年 11 月 29 日的「Live Chat」節目的謄本，「I think it’s also important for the Hong Kong people to listen to me just because if I don’t back down, they feel encouraged. I cannot back down, I can only keep going so they will keep going…..We have to go on and some of the people who are the symbol of Hong Kong’s resistance have to persist and go on because people are looking up to us. If we back down, they will back down and we are finished.（中譯：我認為香港市民聆聽我的意見也很重要，因為如果我不退縮，他們就會受到鼓舞。我不能退縮，我只能繼續前進，他們才會繼續前進⋯⋯我們必須繼續前進，而一些象徵香港反抗力量的人，也必須堅持並繼續前進，因為人們寄望於我們。如果我們退縮，他們也會退縮，我們就完了。）」

控方問，黎想港人跟隨黎的步伐，繼續戰鬥？黎指想港人知道他不會退縮，想對方受鼓勵，繼續示威。控方再指，黎是否視自己為「象徵（symbol)」？黎指，他視自己為反抗力量中的其中一個代表人物。控方問，是反政府？黎確認，指是反抗以保障自由，反抗對自由的侵害。控方再問，反抗《國安法》？黎指《國安法》是最主要侵害自由的事情，控方可以這樣說。控方再問，黎想人民加入黎陣營，以反對政府及《國安法》？黎指，他認為不是反對《國安法》，因為在《國安法》實施後，反對已變成違法，不再有示威，一切只是「空談（empty talk）」。

控方追問，黎實際上想市民做甚麼？黎指甚麼也沒有，現時回想起來只是空談，當時只是一廂情願。控方再問，黎表示要為民主戰鬥，也是空談？黎指，現在是事後孔明。法官李素蘭澄清，不是指現在的情況，是指當時。控方問，黎當時不只是空談？黎指不是，當時認為仍有反抗的空間，只是想保護自由免受侵害。

10:10 黎澄清昨日是指自己非中國內地人　而是香港中國人

甫開庭，黎主動就周三有關是否中國人抑或香港人的言論澄清。黎補充，他周三指自己不是中國人，是指他不是中國內地人（Mainland Chinese），而是香港中國人（Hong Kong Chinese），與他早前主問時的證供一致。黎形容，「中國作為我的國家，我愛中國，但不愛中國政府。（I love China as my country, but not as a state.）」。

控方續問及 2020 年 11 月 29 日的「Live Chat」節目，嘉賓為美國新聞工作者紀思道 (Nicholas Kristof)。黎在訪談中提到疫情問題，指「The reason the world has to suffer a loss of life and wealth, and still raging about it, is because there’s no freedom of speech in China. （中譯：世界之所以要遭受生命和財產的損失，並且仍然憤怒，是因為中國沒有言論自由。)」

控方質疑，黎似乎把疫情問題全部怪罪在中國上，指中國沒有言論自由？黎指，如果首次發現疫情的李醫生可以把消息透過社交媒體告知大眾，政府便能控制疫情。控方問，李醫生是誰？黎指，是首名嘗試把疫情消息放在社交媒體的醫生，但他之後被譴責。

控方追問，黎如何得知？黎指在新聞中讀到。控方質疑，黎如何得知新聞是否真確？黎指，因為不只一間媒體有報道，很多媒體都有。控方指出，黎只是在新聞讀到，不能確認真偽。黎指他認為是真的。控方進一步指，這是黎的假設。黎指，是基於很有根據的假設，因為他在新聞讀到。

控方指出，黎在作出公開言論時，他會從新聞中讀到資料，但不會查核是否真確？黎指，他不會比新聞機構查核得更好，因為媒體有其一貫做法。控方質疑黎僅依賴媒體資料，怪罪中國造成疫情？黎指，他沒有怪罪，而是提及他在新聞中讀到的資訊。控方指，黎想煽動反華情緒？黎重申，他只是提及自己在新聞中讀到的資料，並強調言論自由非常重要，令社會有透明度。

10:04 開庭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