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户籍制度：从起源到当代的枷锁

陀先润

 

我经历过改革开放的黄金时代，也亲眼见证了社会变迁中的种种不公。最近，有朋友在网上留言，提起中国的户籍制度。他说，1955年之前，中国似乎没有严格的户籍制度，这个制度究竟是怎么来的，又带来了什么影响？包括后来的计划生育等政策。我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很好，因为户籍制度在中国不是个简单的人口管理工具，它是共产党政权控制社会、剥削民众的一大法宝。网上有人说这是学日本的，但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我想借此机会，谈谈我的理解和观察，希望能为读者提供一些思考。

户籍制度的起源：不是简单抄袭日本

先说起源。很多人以为中国户籍制度是抄日本的，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日本在华北占领区推行过严格的户籍管理。但仔细看，这两种制度有本质区别。日本的户籍制度，主要是为了镇压抗日分子和维持占领秩序。他们在城市设立户籍卡，由巡警掌握，不是放在老百姓手里。巡警随时上门查户口，记录家庭成员变动，比如谁来了亲戚、谁走了。这套系统是为了监控，而不是限制人口流动。它属于军事占领的需要，带有强烈的治安色彩。

到了1940年，日本经济恶化，战争物资短缺，他们开始在华北推行粮食配给制。这时，户籍卡上加了“粮本”，根据家庭人口领粮，比如“合作面”（共和面），老舍的《四世同堂》里就描写过北京、天津居民的生活窘迫。但即使这样，日本的制度也没完全禁锢人口流动。比如，一个山东人来北京投亲，只要带上山东的良民证和介绍信，就能落户，领到本地配给。山东那边就不给他粮了，转由北京供应。这相对灵活，没把人死死钉在原地。

中国的户籍制度则不同。它融合了日本的监控元素，还加了明代朱元璋的“编户齐民”思路，把民众分成等级，严格管理。真正起源是1952年底到1953年，不是1955年户籍管理法出台时。那时，北京等地开始试点户口本。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看过老一辈的户口本，里面用词不严谨，比如孙辈都写“户主之孙”，分不清是哪个儿子的孩子。开玩笑说，户口本没法证明谁是谁爹妈，得配出生证明才行。后来长辈笑我，说这东西就是他们那辈人写的。

长辈讲，1949年后，北京起初沿用日本时期的户口卡，由派出所掌握，记录家庭人口。但1952-1953年，河北闹灾荒，农民逃荒到北京落户。共产党当时还讲“为人民服务”，不敢赶人。比如北京西直门附近的太平湖边，有个村子叫红天村，几乎全是河北逃荒者建的。那里的老居民口音带河北味，不是老北京腔。当时这些人是“新北京人”，但逃荒者成分复杂，有土改后的坏分子、中农，甚至二流子。地里没产量，他们就跑。为控制盲流，北京先在部委区试点户口本。一个在三里屯，一个在牧区地（现在叫木樨地）。目的是确保住的人可靠。旧警察用老办法，新警察文化低，最后找高小学生帮忙编卡。长辈他们那群孩子，就这么参与了。结果，格式简单粗糙，长子、次子分得清，孙子就一笔带过。这就是户口本的雏形，一群孩子帮土警察干的活，流传至今。

户籍与经济剥削：工农剪刀差的守护者

户籍制度不是孤立的，它和计划经济、统购统销绑在一起。1953年，中央政务院（后来的国务院）发文“防范农村人口盲目流入城市”，发明了“盲流”这个词。从北京开始，限制农民进城。同时，一五计划启动，重工业优先。刘少奇在会上公开说，要搞“工农剪刀差”：压低农产品价格，抬高工业品在农村售价。比如，一个碗城里卖1元，农村卖1.2元；粮食农村收购0.5元，城里卖1元。这就是对农民的剥削。

有学者测算，1953年工农剪刀差占农产品价值的17.9%，1973年升到25.5%，1978年达峰值（数据不详）。农民越种越亏，不种地了，导致粮食短缺。改革开放不是设计好的，而是政权基础动摇时的让步。一包产到户，取消统购统销，中国经济就活了。户籍制度就是为这套剥削保驾护航的。它把人分成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像春秋战国的“国人”（城里人）和“野人”（农民）。城市人有配给，农村人被钉在土地上。

没有户籍，就没有长久的配给制。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配给搞不好，政权早垮了。中国和苏联玩得转，就是靠户籍锁人。户籍不只禁盲流，还剥夺了农民千年来的权利：逃荒求生。一有饥荒，就饿死一大片，因为人动不了。历史上，饥荒时还能异地就食；户籍后，你异地就没粮票、没配给。疫情时浦东饿人，就是因为没户籍的外地务工者没物资。

户籍的维稳作用：与朝鲜的相似

户籍是共产党执政法宝。通过城乡区别，禁止交流，维稳效果拔群。朝鲜学得最像，分21-23种人，每种人住哪都规定死。金家王朝稳如泰山。中国虽没那么细，但九种人划分一直有，从家庭出身到社区管控。档案里写着，你就归类了。

改革开放后，户籍松了点，异地工作、上学常见。但本质没变。疫情是服从性测试：本地人有吃的，外地人饿肚子。那些务工者竟没抢粮仓，我震惊。这说明70多年洗脑，大家骨子里接受了等级：自己是国人还是野人。新加坡也借鉴过，分大学毕业与否，工资上限不同。但他们没户籍那么严。中国户籍捆绑福利、教育、医疗，一切。想迁徙？宪法1954年写公民有迁徙自由，但55年户籍法违宪。你湖北人，就得在湖北；想去北京，得介绍信、粮票。至今，没自由迁徙。有人说“我旅游随便去”，但迁徙是异地生活、工作、上学。试试明天搬北京，孩子享本地待遇？不可能。除非花100-200万假结婚转户口。

当代复兴：战时管控的工具

现在，户籍又在复兴。几年前，各城抢人，我建议朋友落户大城市，别回乡当“野人”。因为要恢复战时经济、配给，户籍是关键。长三角、京津冀合作区，就是扩大管控范围。你在北京，没天津粮票，就活不下去。疫情时候的健康码证明，好使。中国人忘了自己权利。白纸革命喊“要工作、要吃饭”，但没人说“无论本地外地，我们都有不饿死的权利”。大家默认等级，自卑可悲。末世互害常见，像北京学校车祸：冤有头债有主，干嘛撞孩子？

户籍是CCP和朝鲜劳动党的利器，让政权稳定。但它让民众愚昧，习惯奴隶社会。突然说“人生而平等”，谁接受？希望通过这篇文章，大家觉醒：户籍不是自然，是控制工具。拆掉它，中国才有真自由。

文章来源：北京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