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人案｜趙家賢被何桂藍一方質疑 一度激動以英語回應 法官提醒非針對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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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五（21 日）展開第 48 天審訊。何桂藍一方質疑趙家賢口供可信性時，指趙定位自己（put yourself forward）政見溫和等，趙激動以英語回應「I’m not put(ting) myself forward! I just told the fact!（我只是說出事實，不是定位自己）」。法官提醒趙，辯方並非針對；趙其後續以英語回答「I disagree」。

何一方又指出，趙作供時將其參與減至最低、卸責予他人等，質疑為減刑作供。趙否認，並在法官提問下同意，知道有認罪扣減，以及做控方證人或可獲額外扣減。另趙主動提及何曾於會議上說，「立法會係變咗一個抗爭陣地...希望將立法會係用作中港關係破局」。

陳志全一方則播放陳的網台節目直播片段，質疑趙記錯陳出席同一時間的新東會議，趙稱記得陳及助理身在會議場地，對辯方的提問「 No comment」。案件下周一（24 日）續。

周五實時報道：
【實時更新】47人案｜第48日審訊　趙家賢主動提何桂藍曾說「破局」

辯方指趙定位自己政見溫和等
趙一度激動改英語回答

何桂藍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周五繼續盤問，就趙家賢政見指出辯方案情時，趙一度情緒激動。當時 Beel 問，趙的證供是否試圖描繪自己是政見溫和、在 2019 年示威又會特別試圖調解的人？趙答「你你你，你再講多次？我驚個翻譯有失誤。」

Beel 改問，「你的證供，定位自己（put yourself forward）是政見溫和、尤其在 2019 年示威中試圖調解的人？這說法是否公道？」趙即激動、提高音量，並改以英語答，「I’m not put(ting) myself forward! I just told the fact!（我只是說出事實，不是定位自己）」。

Beel 再促趙答問題後，法官陳慶偉囑趙以廣東話作答，又說「Beel 不是針對你，只是盡本份…別覺得是針對，若你不同意，照直說」。趙細聲續用英文答「I disagree」。

本案以英語進行審訊，法官、控辯雙方均主要以英語發言；至今被傳召的兩名證人，即已完成作供的區諾軒，以及正在作供的趙家賢，均以廣東話作供。法庭設即時傳譯。

趙稱不同意「大傷殺力憲制武器」
Beel 指與其答辯不符　質疑為何認罪

Beel 其後向趙指出多項辯方案情，其中問到趙是否支持或同意戴耀廷提及的「大殺傷力憲制武器」，趙稱不同意。Beel 即說，趙的回答與其認罪答辯不一致。陳慶偉即請趙家賢避席。

Beel 向法官重讀控罪內容，「取得立法會大多數控制權，不論利弊均拒通過港府所提出的財政預算…最終導致行政長官…辭職」，指趙的口供與認罪答辯不一致，質疑他為何認罪。

陳慶偉指，趙認罪可有多種原因，但因涉及「法律專業保密特權」（Legal Professional Privilege, LPP），不可探究。陳續說，Beel 是想指出證人認罪，但口供與答辯不一致，因此可信性成疑？Beel 指「是非常成疑」。

陳又說，留意到 Beel 亦想指出，趙推卸全部責任予其職員，而僅承認自己忽略督導職員責任等。Beel 僅稱他已表達其觀點。

Beel 質疑趙為爭取減刑影響口供

趙家賢返回庭內後，Beel 指出，趙作供時一直試圖把自己參與初選程度說到最低、口供誇大他人參與初選、貶低何桂藍是有偏見的記者。趙三度否認。

Beel 續指出，趙如此做是為了爭取減刑。趙否認。法官李運騰說，「但你知認罪及任控方證人，可得刑期扣減？這人人都知。」趙答，「我係有責任去協助作證，去向法庭去所將我知嘅情況去將佢講述」。

其後趙在法官追問下，承認知道有認罪扣減。至於趙任控方證人，是否預期或有額外扣減，趙答「係，因為無 guarantee 嘅」。

被質疑口供未提「民動」承辦初選月份
趙稱與警錄口供準則有關

趙早前庭上作供指，「民主動力」於 2020 年 5 月獲邀承辦初選。Beel 庭上展示並引述趙家賢 2023 年 1 月 10 日錄取的第二份口供：

2020 年 3 月尾至 4 月頭，我同戴耀廷同區諾軒籌辦初選…同年 4 月我留意到戴耀廷…宣傳攬炒十步曲既理念…雖然我留意到戴耀廷所講話要取得立法會控制權，去否決預算案，有可能犯法。明白策劃初選違反國安法同其他香港法例既風險，但當時我已身不由己，身為主辦單位之一，如果我未完成就退出，不但未符合當時支持民主陣營市民期望，而且對我本人聲譽同埋民主動力發展上可能有反效果

Beel 據口供質疑可信性，指從中看不到趙在 2020 年 5 月才獲邀承辦初選。趙答稱，警方當時需就整個案情「大方向」索資料，而就首句，趙稱當時曾問警方是否未能表達其原意，惟警方覆，「佢哋個角度係要個大方向」，稱「民動」雖然未確定承辦初選，但在 3 月底、 4 月頭的確獲邀出席會議，「警方覺得需要個案情而落喺度」。

趙又講及警方錄口供原則，指當時「講好多嘅資料訊息、當時嘅情況畀警察聽」，但警方不是全部落入口供，又以自己庭上作供舉例，「3 位法官都有時比較上嫌我講嘢係長氣同埋唚氣嘅」，故警方綜合其需要作記錄。

官關注趙口供似知悉違法
趙：葉劉、湯家驊曾說不覺違法

法官李運騰一度關注，趙的口供看來他知悉有違法風險存在但仍續辦初選，要求趙解釋。趙稱口供有記錄到戴耀廷曾說初選合法，而警方錄口供不是順序記錄，單看一段口供不知原意。李追問，趙是否礙於個人聲譽、「民動」發展，故當時不想退縮（chicken out）。

趙同意當時「有部分嘅依個思維喺度」，又稱當時心底裡「覺得其實緊係唔做好過做，因為唔去做、唔去掂嘅話，咁呀緊係完全無任何風險啦」。

趙續指，但因「民動」已同意承辦初選，民間及各政治陣營均「好熱切好期盼」續辦初選，另見戴耀廷、行會成員葉劉淑儀及資深大律師湯家驊分別說初選沒有或「唔覺得有特別違法」，而有法律人士的政黨亦沒提出有問題，故縱然自己心有疑問，當時亦「好難話係即刻嘅退出」。

趙主動提何桂藍會上曾說
「希望將立法會係用作中港關係破局」

趙解釋警方錄口供的準則時，又主動提及警方曾問何桂藍曾否在協調會議上發言，Beel 即打斷他。一輪盤問後，法官陳仲衡指，Beel 當然不望趙說下去，但提醒控方也或會覆問時重提問題。Beel 遂請趙說。

趙稱，他曾向警方憶述，何會議上「有好特別去講到，立法會係變咗一個抗爭陣地，而佢希望係透過入咗立法會，就希望將立法會係用作中港關係破局」。

趙稱何說的「破局」，「其實係將整個制度，去到係推到盡，將本身中國同香港嘅一國兩制，整個政治制度呢，去打破。」陳慶偉打斷問，「to break through or to break down（突破還是打破）？」趙稱按其理解「兩個意思都有啲嘅，咁當然依個係我嘅理解喇」。陳問「so, to break down in order to break through（藉打破達至突破）？」趙同意有此意思。

陳追問，「以她身為本土抗爭派一員來說，並不出奇？」趙同意，並稱因此警方曾說何桂藍「政治信念或者佢嘅睇法呢，其實喺其他證供呢，都係好充份嘅，咁所以警方需要我做嘅證呢，係一啲未必有明顯，或者係警方係特別需要我作證或講解嘅部分」。

被質問民動參與初選時間線
趙批辯方「咬文嚼字」　官指不是

Beel 亦再引「民動」工作報告，當中提及「自 2020 年 3 月」舉辦的協調會議，「民動」有協助，遂向趙指出「民動」是在 2020 年 3 月起便「參與」初選，即有份組織及籌備初選。李運騰澄清，辯方指出趙和「民動」參與初選的時間線，比趙供稱的 5 月更早，或者早至 2 、3 月。趙答「依個係佢咬文嚼字式嘅提問」。

陳慶偉表示 Beel 並非咬文嚼字，指 Beel 是問「民動」雖在 5 月才正式承辦初選，但早至 2、3 月便「參與」初選。趙說已講解過，追問下稱「民動」3 月底列席協調會議，不論提供意見還是獲邀出席均屬事實。

其後李運騰澄清，「參與」有廣泛含意，可指涉純粹出席，但據趙證供，趙的參與包括親身出席會議、派代表出席、提供意見或建議等，民動是早於 3 月起「參與」？趙同意。

趙指陳志全「好盡責嘅議員」
另視陳為「進步民主派」

Beel 在盤問尾聲，再指簡單而言，趙不是誠實的證人。陳慶偉則稱，此應向法官交代。Beel 隨後稱沒有進一步問題。陳志全的代表大狀馬維騉緊接開始盤問。

在馬的提問下，趙稱約 2012、13 年於政界活動中認識陳志全，又指知道陳做過電台、有知名度，但「不太確定」其政治議程（political agenda）。趙同意，不視陳為本土抗爭派，而屬傳統民主派中的「進步民主派」。

馬問趙，陳是否為聲譽良好、盡責的議員？法官澄清問題後，趙稱，「陳志全係一個好盡責嘅議員」，因從民主、建制兩派均聽過議員有此稱讚，另補充指陳對法案提問「好有準備」。

辯方就陳志全有否出席新東會議盤問

馬的盤問重點，落在陳志全有否出席新東會議。趙在控方主問時，獲展示「民動」總幹事黎敬輝與趙的 WhatsApp 訊息，包括黎就新東會議所寫的筆記，趙庭上確認陳有出席。惟其後主動修正指自己僅出席 2020 年 4 月 14 日首次會議，而 5 月 5 日第二次會議則沒出席。

馬盤問時，引述趙於 2022 年 9 月 29 日錄取的口供，涉及第二次會議的段落：

…出席者有我、戴耀廷、區諾軒、何桂藍 、鄒家成、呂智恆、劉穎匡、柯耀林、李芝融 、楊岳橋（由助理代表）、梁國雄（由助理代表）、陳志全（由助理代表）、林卓廷（由助埋代表）及范國威 …

趙同意，新東會議並非他首次出席的協調會議，另同意上述段落描述的應為新東首次會議情況。馬問，趙錄口供時，提到陳志全由助理出席，是來自其記憶？趙確認。

趙其後解釋，當他錄取無損權益口供時，印象中陳由代表出席，惟庭上顯示其助手的  WhatsApp 筆記時，「係喇，其實係嗰次會議係陳志全有出席嘅」。趙又指，不記得錄取口供時，有否獲展示黎敬輝的筆記；另不同意在庭上混淆了陳有出席會議。

辯方播網台片段指陳志全沒出席會議
趙：「No comment」

馬遂播放網台 D100 節目「人民主場」片段，主持為陳志全、譚得志，包括 2020 年 4 月 14 日及 5 月 5 日。馬向趙指出，陳每逢周二晚 7 時半至 8 時半都會進行直播，趙表示不知道。馬再指，同年 4 月 14 日晚上 7 至 9 點的新東會議期間，陳正在直播，此會否動搖趙的記憶？

趙靜默 10 多秒後稱，回想到蘇浩（陳志全的助理）及陳在教協會議室的畫面，「當時我都係真誠地確信依啲提供嘅資料係真確，所以我只可以對你嘅提問作出嘅回應，係 No comment。」

馬再播放 5 月 5 日網台片段後，指據黎的筆記，陳、蘇有在場，問這是否出錯？趙稱，回想起兩人的確有出現，又稱在法庭作供，只可以將其所知，「我最準確嘅野係向法庭提供」。

馬問，人皆犯錯，故趙有可能出錯？趙同意，又指「每個人喺唔同時候都有機會犯錯嘅」。馬在法官提問下稱，辯方立場是陳志全沒有出席任何會議。趙就此回應說，「我能夠回想我覺得最準確嘅認知底下，我只能夠回應係不同意。」

官質疑辯方無法證片段真實性
辯方指正搜集陳不在場證據

陳慶偉一度關注，辯方無法證明陳志全每周二都有直播一事為真實。李運騰又稱，現時來說，這僅為傳聞證供。陳又指，馬是挑戰證人的記憶，但需基於這個片段為真實。陳其後請趙避席。

陳慶偉問，馬有沒有其他證據？馬指，有其當事人的說法，譚得志亦在場。馬解釋，控方案情包括區諾軒的證供，都指陳志全沒有出席兩次會議，直至「民動」總幹事黎敬輝的筆記，趙又供稱陳志全有出席一次會議。

馬又指，現仍向 D100 一方及其他渠道搜集更多證據，如 CCTV ，另指他們已向控方交出不在場證據，供控方核實。惟陳仲衡關注已事隔數年。馬回應稱，故現面對一定困難，但指趙的證人口供提到陳志全由代表出席，故會在此方面再作盤問。

辯方問趙何時擬認罪
趙確認是 2021 年

另外，馬維騉盤問時一度就趙何時擬認罪、錄取無損口供供詞提問。趙確認在 2021 年擬認罪。馬問，趙是向律師表達想成為控方證人，或是警方、控方問趙？陳慶偉稱，這或牽涉法律專業保密特權，趙沒有義務回答，除非趙願答。趙靜默後稱，根據條例，「我就唔願意作答」。

馬問，那是否警方邀請趙作控方證人？趙稱，「有討論。」李運騰再問，趙在 2022 年 6 月正式認罪時，當時已錄取無損權益口供？趙靜默並在法官澄清下稱，2021 年 6、7 月時錄取過兩份錄影會面。李運騰隨即指正稱，錄取錄影會面是以嫌疑人的身份參與，但無損權益口供就是潛在證人，兩者是有分別。趙遂稱明白。

在休庭前，陳慶偉一度關注馬的盤問用意。馬指，就趙在口供中提到的 5 月的新東會議，與他庭上的證供有出入。陳慶偉問，既然如此，為何要問趙何時認罪、何時成為證人？馬表示，只是想提出基礎，原料需時不長。

HCCC69/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