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独立书店纷纷关门，一场文化浩劫风雨欲来

（对华评论—2024-04-02）当一个社会容不下一家书店时，也必将容不下一张书桌，进而容不下一件衣服。这是极权社会权力干预文化，进而干预思想，再而干预生活的必然逻辑。所以一个社会书报检查到来，那么思想禁锢便会开启，而生活限制定会接踵而至。

近半个多世纪来从伊朗到北朝鲜，从中国破四旧到文革再到今日大陆表忠，无不上演着这幕极权从文化到思想再到生活全面控制的闹剧。

近来香港独立书店因屡遭审查而纷纷倒闭的情况，昭示着香港正在重演人类极权主义全面改造社会的剧本，预报着香港更加严酷的从文化到思想到生活的浩劫业已到来。

据媒体报道，3月31日数百名香港各界爱读书人士，聚集于香港上环的一条静谧小巷，向独立书店见山书店（Mount Zero Books）告别。先前书店因不断遭到匿名投诉，每星期都有政府官员上门进行检查，使店家迫不得已选择吹熄灯号。

香港于3月19日通过了第二部国家安全法，也就是《基本法》第23条《维护国家安全条例》，批评者担心该法将进一步迫使民主情绪转入地下，人民不敢再公开表态，并削弱文化和艺术自由，使香港一度繁荣的文化火焰遭受熄灭。

虽然香港政府否认了法律限制言论自由的指控，认为不会给文化带来限制。但是根据统计，自2020年新冠疫情大流行以及北京对香港强行实施了国家安全法以来，香港已有40家独立书店关闭。虽然有书店是因为疫情导致生意不佳、经济衰退等原因关闭，但也有部分书店的关闭是因为店主称之为政治压力或不太自由的环境的原因。据了解，出售政治敏感内容或由前政治人士、记者或其他抗议支持者经营的书店，都会受到各种政府监督人员的上门盘查。

2023年关闭的山道文化公司（Hillway Culture）的共同所有人杨子俊此前表示：“香港的很多书店都定期接受政府部门的检查，不是每天，而是时不时地检查。”他说：“我们每个月都会接受检查。这就像是政治压力。”

这种文化审查显而易见正成香港社会的常态，而一切与文化相关的书店自然成为政治审查的重灾区。

另据香港人权观察人士王松莲在《纽约时报》上发《不要对香港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中说：

“那些《苹果日报》我该怎么处理？”

最近我在电话中跟一个香港朋友聊天时，她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她指的是2021年被政府强制关闭的那份亲民主报纸。

“我应该把它们扔掉还是寄给你？”

这些日子里，我与香港朋友的谈话里经常出现这种低语。

由此可见香港今日黑云压城，恐怖笼罩，人人自危，连家中过去留存的一点报纸都随时可能带来祸害。这不由得让稍有记忆的中国人想起文化大革命时期那种全面扫荡清理文化，将任何只言片语可能随时拿来治罪的历史。

应该说今日香港审查清理文化是全方位的。王松东莲说到：中央政府2020年对香港实行国家安全法后，政府用该法监禁了香港民主运动领导人，摧毁了香港民主运动。现在仍有1000多人被关在狱中。由于担心被捕，独立的工会和媒体纷纷解散。图书馆从书架上撤下了数百种书。电影和戏剧受到审查。公务员不再能保持中立，而是被迫宣誓效忠政府。

香港书店曾经是中国大陆倾向现代文明人士向往的去处，这自然成为中国极权眼中之钉。为了灭掉香港的多元文化，进而剿灭香港的自由思想，这是中共多年来煞费苦心的事。现在终于通过暴力镇压香港自由抗争运动后，蛮横通过了23条修法，自然掀起对书店等等文化市场疯狂扫荡，以期除去一切抵制抗拒极权主义的文明元素，就成为中共统治香港的应有功课。

应该承认，人类普世价值的人权民主法治文化是极权主义的天敌，消灭这些文明文化自然成为了极权统治集团的必然选项。所以，香港今日文化遭严控乃至清剿，大批书店被审查倒闭，是极权统治香港的必然景观。

值得警惕的是，这些文化书店遭政治审查下的扫荡，绝不是中共极权统治的目的与结果，而是中共从文化到思想到生活统治奴役香港的开始，是极权统治的刚刚起步，香港及世界对此需要有清醒认识。

可以预见，不久将来香港就只能看到中共权力主导的新华书店，其它能存在的书店要么是中共操控，要么是完全服务于中共，而那些曾经繁荣香港文化市场的独立书店将不复存在。

对于香港的未来，王松莲的文章借新疆的现实作出注解：2017年，我开始收到有关维吾尔族和其他突厥语系穆斯林少数民族成员消失在中国西北部新疆“政治教育”营的报告。设法逃出来的人告诉我，政府突然关闭了新疆边境，让逃跑变得不可能，同时，曾经被接受的言论或行为——比如在邻居家祈祷——可能会导致入狱。干部进到维族人家中检查书籍和摆设。由于担心对中共不够忠诚而被失踪或被投入监狱，维族人处理了《古兰经》或阿拉伯文的书籍。一名男子告诉我，他烧了一件印有哈萨克斯坦地图的T恤衫，因为任何与外国的联系已变得危险。许多新疆居民是哈萨克族，他们在国外有亲戚。

可见，新疆的今天将是香港的明天，中共对新疆少数民族的文化、思想与生活的改造乃至灭绝，就是等待香港人民的命运。对此，无论香港人民还是世界人民都不能掉以轻心，都“不要对香港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好在香港人民在现代人权法治民主文明浸染一百多年，对现代文明生活方式有着深入骨髓的热爱。在如此严酷的中共镇压环境下，有调查显示仍有80%的香港人向往追求现代民主法治的文明生活，而不愿臣服于极权统治。这就是人类文明的内生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所以，相信香港人民必能战胜极权在文化思想生活上的改造与奴役，而最终赢得现代文明的阳光。

  

对华援助协会特约评论员

2024年4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