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朱虞夫在美国的妹妹朱小砚告诉大纪元记者,“我哥哥在美国国务院的敦促下,得到了美国移民局的人道主义紧急入境的许可,若没有意外发生,我哥哥乘坐的航班将会在洛杉矶时间28号下午的2点半到达洛杉矶。”
她说,这段时间离朱虞夫的签证到期日越来越近,杭州国保几乎每天都和他确认回杭州的日期,为了确保哥哥赴美的安全,直到他转机之前,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程。
朱虞夫是在傅希秋牧师、陈闯创律师等人的帮助下来到美国。
朱小砚表示,“朱虞夫是得到了美国国务院的一个人道主义的紧急入境通道。这个不是签证,这个入境允许在美国住二年,通知中明确告知需要在这个二年之内转换身份,至于转换方式应按实际情况来确定。我想我哥哥最实际的情况应该是政治庇护。”
朱虞夫目前已经在美国,精神状况良好。朱小砚表达感谢大家对朱虞夫的支持和帮助。
在朱虞夫到美国前,他公开了一篇二千字的字数,道尽他这一生为追求民主自由遭遇的波折和各种打压。以下是全文:
我是朱虞夫,浙江杭州人,今年71岁。自从青少年时代起就对专制暴政嫉恶如仇,立志改变肆意践踏人权的社会,让每一个人都生活得有尊严。在1978年底至1979年初与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杭州建立民主墙,探讨中国产生“文革”的深层次原因,冀以铲除产生“文革”的土壤,与朋友一起创办“四五”月刊。遭到既得利益集团的镇压,取缔,被胁迫回单位接受“帮教”批判,从事最繁重的体力劳动。在当局一贯的连坐手段中,所有的亲戚都被牵连。
1989年“六四”期间,我因为同情学生,与朋友们参加了几次声援学生的活动,被立案侦查—-“收容审查”关押了27天,被当时的工作单位杭州市江干区房管局撒销了工会主席职务,下放基层。
1998年6月25日,与朋友们一起组织成立“中国民主党”,6月30日因为散发“中国民主党成立宣言”被抓,在杭州凯旋派出所关押二天。7月8日再次与朋友们一起被抓关押和监视居住。
1999年6月17日又突然被抓,在万山遣送站被关押三个月后又转去杭州下城区特警队关押,并于9月中旬转为刑事拘留被关进杭州市看守所。于11月9日被杭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以“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2006年9月刑满释放(6月至9月三个月的关押不算刑期,应是超期关押)。
因为我不认罪服法,并且持续参与民主运动,遭到杭州国保头头的忌恨,其公开扬言“朱虞夫上次苦头没有吃足,还要把他弄进去”。
为了给2008年的奥运会保驾护航,2007年4月,湖北国保由杭州国保陪同来我家抓捕民主觉人胡俊雄,市国保那个头头伙同另一个警察暴力攻击我儿子,我见状上前解救儿子,那个恶警将之前出警抓赌时扭伤的脚踝诬称被我所伤,再次将我以“妨碍公务罪”判刑二年。
国保头头也在判决书上作为证人,2011年民主呼声日盛,杭州国保将我作为杀鸡儆猴的对象,以我创作的一首小诗《是时候了》为由,将我再次抓捕,罗织言论,以“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判刑七年。于2018年3月4日刑满释放。刑满释放后我一直被软禁在家,不准离开杭州,甚至一度不能跨越杭州城内的钱塘江。
在我三次被判刑下狱的日子里,我的家人、子女的学习、工作、就业也受我的牵连而历经坎坷。
我是一名基督徒,从青少年时代起就对基督精神充满崇敬,藐视权贵,怜悯弱者,牺牲自己,造福大众一直激动着我。我愿意像主那样,背负起沉重的十字架,走过那条充满着血与火的荆棘之路。但是当年统治者不允许人们有任何宗教信仰,成为基督徒只是我深心的梦想。
第二次出监狱后,朋友带我去杭州崇一堂参加查经,却被国保便衣跟踪,市国保特意去找教堂阻拦我的信仰活动。这更坚定了我受洗成为一个正式基督徒的决心,在慕道班学习后,我于2009年8月1日受洗皈依了主。
长期的监狱生活严重的损害了我的健康,作为一名政治犯,在监狱遭到特别残酷、残忍的对待,我第一次服刑的省六监公然对我说:“你是反对共产党来坐共产党的牢,坐在共产党的牢里,当然不会让你过好日子!”
我在监狱里是被长期隔离关押的,监狱里规定不准任何人与我讲话,除了个别主管警察,其他狱警都不能进我的囚室,为了摧残我的意志,规定我不准看书看报,不准自学。更为可怕的是,监狱里长年给服刑人员吃霉米饭,特别是2003年后,基本每月至少有二十天以上都是吃的发黑了的霉米饭。
根据管理条例,被关押人员都应该有“放风”(晒太阳)保障健康的安排,我所在的监区也每周安排二次放风,但是我却没有放风的资格,在北向的囚室里,只有夏天的落日余晖照进囚室,心情非常郁闷,向监区头头提出放风要求,此人是个声名狼藉的贪腐分子,他居然 对我说:“你要晒太阳很方便,只要帮教带你到对面阳台上坐坐就可以了,我又没有拿你什么好处,为什么要对你好。”
在万般无奈之下,我绝食抗议,但是监狱是个一手遮天的地方,此人要看管我的帮教犯严密封锁消息,在我绝食的第十三天晚上,我突然倒下了,慌张的医务犯向值班的内管狱警报警,将我带去监狱医院抢救,这个秘密才被监狱获悉,于是调走了此人。
我长长的三次监狱生涯都被酷刑对待,因为被严酷的非人道对待严重地损害了我的健康。出狱后,我被剥夺了养老金和健康保险待遇。
去年三月份,我的四妹病危,她在临终前希望兄妹能见上一面,但是却在我临上机前被国保拦阻,并被没收护照,我最终还是没能见上我已经阔别二十多年妹妹的最后一面。
自最后一次出狱后,我隐隐感觉到我的身体健康越来越差,由于被剥夺了养老保险金和健康保险待遇,我没有经济能力来承担我的体检费用,所以生病后都是靠自己硬扛过去的。
2023年11月2日,我被急救到医院,经医院检查后得出胃癌晚期的结论。并立即住院作了全胃切除手术,作了二次化疗,因为感觉到自己来日无多,且家门口的24小时的严密管控,强大的精神压力及抑郁情绪显然会恶化我的病情,更因为自己的政治地位在国内无法使用高疗效、低副作用的药物,我家人建议我先赴日治病。
政保部门在医院了解到我病情的危重、生存期已经屈指可数,且有我海外家人与政保部门的多次陈情与力争,终于同意放行我赴日治病。但是,由于我的家人目前都在美国,我急迫地希望在我来日无多的日子里,能与家人团聚,生活在一起,能感受一下这辈子未曾有过的天伦之乐。
责任编辑:李沐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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