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评论指出,韩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韩国社会没有人用“只有出卖祖国才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句话来把她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没有人给她扣上“韩奸”、“卖国贼”、“反动文人”的帽子。
(德国之声中文网)台湾"上报"发表文章《韩江若是中国人,就是韩奸、卖国贼、反动文人了》,作者何与怀指出,在自由的环境中,韩国的知识分子,韩国的作家艺术家,充分发挥对社会的责任感。他们为沉重的历史痛彻心扉。他们为逝去的故人、受伤的同胞、多灾多难的民族呐喊。他们直面历史创伤。韩国文学艺术作品,不仅不避讳历史上的敏感事件,还会大书特书。关于1980年光州民主运动的作品,除韩江的小说《少年来了》外,电影电视剧等其他作品据统计就有上百部。
这种"敢言",正是韩国文化事业繁荣昌盛取得辉煌成就的重要因素。而这种"敢言",又得到全社会的认同。10月10日韩江荣获2024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传来,韩国民众纷纷表达了兴奋之情和致敬之意,没有人用"只有出卖祖国才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这句话来把韩江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没有人给她扣上"韩奸"、"卖国贼"、"反动文人"的帽子。
文章说,中国"六四"是一个悲壮的历史篇章,跟韩国光州事件相比,它的规模更大,它的悲情更为壮烈。但是,如果说光州事件的血没有白流,它直接孕育了韩国的民主化,催生了如今的民主议会制度;非常不幸,中共当局走的显然是另外一条路子。所有有关"文革""六四""反右"……这些涉及中共历史错误的重大事件,不能研究,不能描写,甚至不能提及。今天中国,在思想和表达都被压抑的环境中,人文凋敝,难有优秀的文学艺术作品诞生。如果哪个作家今天还企图在作品中"直面历史创伤",下场将不堪设想。
政治创伤:东亚诸国的命运交织
新加坡"端传媒"发表文章《诺奖作家韩江:肉体即政治所在,"记住这一切"之艰难》,作者朱宥勋认为,韩江的小说主要环绕着韩国的政治创伤与女性处境两个主题展开,光看关键词并不新奇,但她却能在大题目里精耕细作,让读者体验到深邃,而不是标签与教条。韩江的《少年来了》描写"光州事件"、《永不告别》描写"济州四·三事件",正是回应自身与亲族的生命伤痕。
文章指出,韩江时常将韩国本身的政治创伤,放置在东亚的脉络来处理。《永不告别》更是并置了济州岛、台湾和冲绳,小说中谈论济州岛因镇压而死的三万人时说到:"台湾也有三万人被杀害,冲绳是十二万人。"这些并置段落篇幅不长,但精巧展示了东亚诸国的命运交织,使这些作品既属于韩国、也不只是韩国。
女性写作:对于父权文化的反抗
《纽约时报》发表文章《反抗父权和厌女文化:诺奖作家韩江与"韩女文学"》,记者Motoko Rich指出,尽管韩江的获奖被广泛誉为韩国文化的最高成就,韩江和这些女作家所代表的却是对韩国文化的一种反抗,这种文化仍然深深根植于父权、时有厌女表现的观念。对她和其他韩国女作家来说,写作"是一种异见和反抗的形式"。
文章指出,韩江的写作灵感来自韩国历史上"人类暴力"引发的问题。她说,她说,《素食者》的一个重要元素--她对肉类消费的"负罪感"与她的家乡光州发生的大屠杀有关。在谈到《少年来了》的写作过程时,她说:"我在写这本书时最常感受到的是痛苦,一种势不可挡的痛苦。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哭。"上周五,韩江的小说家父亲、84岁的韩升源告诉韩国记者,因为(乌克兰和中东)更大范围的暴力,他的女儿决定不召开新闻发布会谈论诺贝尔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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