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人案｜法官裁定 「共謀者原則」不適用於《國安法》生效前的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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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五（2 日）展開第 62 天審訊。控辯雙方就「共謀者原則」法律爭議陳詞共 3 日後，3 名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裁定，「共謀者原則」不適用於 2020 年 7 月 1 日《國安法》生效前共謀者的言行，而該些言行只可為「非傳聞證供目的」呈堂。

換言之，該日期前被指為共謀者、屬「傳聞證據」的相關言行，可用作證明言行曾經發生，但控方不能將內容當成事實依賴，以指證被告違反指明控罪。法官又強調，上述裁決未就證據比重達決定，而裁決理據押後頒布。

黃碧雲、林卓廷及何桂藍等被告的代表大狀指，將就「毋須答辯」（no case to answer）陳詞。法官下令控辯於指定日子呈交書面陳詞，並押後至下周四（8 日）再開庭處理。

周四報道：
47人案｜共謀者原則爭議　控方交代被告加入串謀時間　辯方指列一堆日子不能接受

匿名證人所拍片段及錄音
不可引「共謀者原則」視為事實呈堂

法官周五頒下的裁決，具體分為 5 點，包括指 2020 年 7 月 1 日《國安法》生效前，本案共謀者的言行（acts and declarations），「共謀者原則」並不適用，相關言行只可為「非傳聞證供目的」（non-hearsay purposes）呈堂。

法官亦指，根據上述裁定，由匿名證人 X 先生所拍、於《國安法》生效前舉行的新界西初選協調會議片段及錄音，雖可呈堂，但內容不可根據「共謀者原則」視為事實。法官指出，該些證據與案相關，認為法庭應該考慮，而辯方陳詞中亦沒提出理據，要求法庭行使酌情權，排除該些證據。

至於在《國安法》生效後的共謀者言行，法官裁定已滿足引用「共謀者原則」的門檻，因此該原則適用，而相關言行可用作舉證，以指證各被告。法官強調，並未就證據的比重作出決定，而裁決理據將押後頒布。

以「非傳聞證供目的」呈堂
指可證明曾發生　但不能證內容為真

大律師吳宗鑾解釋，「非傳聞證供目的」意指控方可證明某些言行發生過，但不可依賴其內容真實性。吳舉例指若證人 B 出庭供稱，「C 同我講過『A 係兇手』」，惟 C 沒出庭作證；以「非傳聞證供目的」呈堂下，最多只可證明 C 曾對 B 說過該番說話，但不能證明內容為真。

法律評論員黃啟暘亦表示，「傳聞證供」與「非傳聞證供」的分別，在於可否依賴有關證據（例如是對話或言論）的內容。其中「非傳聞證供目的」通常用於證明，被提及者之間有接觸、並非陌生人，但對話的實際內容則禁止呈堂。

黃舉例指，若控方擬引的證供是指 A 曾於法庭以外，說過 B 曾於某日向 C 表示「我哋聽日去打劫銀行」，而 C 回應說「好」；在「非傳聞證供目的」呈堂下，至多只可證 B 和 C 曾有對話，但對話內容中「我哋聽日去打劫銀行」及「好」，則不可呈堂。

辯方曾提引「共謀者原則」呈堂證據
有相應門檻及用途限制

根據早前「共謀者原則」陳詞，控辯及法官均先後提及過案中部分的「傳聞證據」，包括辯方提出區諾軒稱在港島區召開協調會議後，戴耀廷有傳送予出席者的文件；法官亦曾提及，與「民主動力」總幹事黎敬輝有關的證供，都是由趙家賢提供。

而辯方連日的陳詞曾指出，「傳聞證據」一般不可以當作事實，證明被告違反指明控罪，但若成功起用「共謀者原則」，則案中其他共謀者的言行，即使是「傳聞證據」，亦可被用作證明被告有份參與該串謀的證據。

不過起用「共謀者原則」要達到門檻，亦有用途限制。門檻上，控方首先要有「獨立及合理的證據」（independent reasonable evidence），即是獨立於「傳聞證據」以外的直接證據，指明個別被告或共謀者，有加入具共同目的作出違法行為的團伙（即至少涉及兩人）。

而在用途上，凡引「共謀者原則」所起用的證據，例如其他共謀者的言行，只限於用作證明被告參與串謀的程度（degree of participation），以及串謀的性質（nature）及範圍（extent）。

控方指已完成案情
黃碧雲等將就毋須答辯陳詞

法官陳慶偉周五頒下「共謀者原則」的裁決後，法官陳仲衡問控方案情是否未完結？主控萬德豪回應指，已完成控方案情。陳慶偉問，所以控方毋須花時間思考？法官李運騰亦指，他們以為控方會在下周一（5日）才完成案情。萬則重申已完成。

黃碧雲、林卓廷代表大狀沈士文隨即表示，與其當事人商討後，很大可能會就毋須答辯（no case to answer）陳詞，認為可在下周二呈交完整的書面陳詞，料控方回應後，亦需時消化，認為可在下周五作出口頭陳詞。陳慶偉則表示，時間太久。

另何桂藍代表大狀 Trevor Beel 亦稱，會就毋須答辯陳詞，其書面陳詞會不多於 5 頁；吳政亨代表大狀梁麗幗亦稱，或需要陳詞，但有待確定。

陳慶偉終下令，每被告的毋須答辯書面陳詞需在指定頁數之內，列出字體、行距要求時，庭內一度傳出笑聲，另陳下令辯方在下周一遞交，並押後至下周四（8 日）聽取口頭陳詞。

法官高聲質疑主控
最後稱「收聲！坐低！」

另外，控方周四先後傳召警員馮漢榕、林健東（均為音譯）作供，講述 Gmail 及 Facebook 搜證，共用上逾 1 小時。陳慶偉多番質問主控、署理助理刑事檢控專員羅天瑋提問的用意，並大聲反問「為何你說你只需要 5 分鐘？」，然後下令休庭。

周五審訊時，控方稱毋須再傳證人，法官陳慶偉再度提出質疑，期間對主控、律政司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大聲質問，「那為何你容許你的助手（your junior，指羅天瑋）耗上整整一個鐘？」周回答時向法庭致歉。

陳繼續大聲質疑，向周指道歉沒有用，「不是說，噢對不起，我們做錯了就可以帶過（move on）」。周擬再解釋時，陳厲聲說「收聲！坐低！拜託！（Shut up! And sit down! Please!）」。

HCCC69/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