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人案｜何啟明首日作供 稱支持〈墨落無悔〉內容 指理解為可用「一系列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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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名民主派被控「串謀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周一（3 日）展開第 77 天審訊。何啟明開始作供，他承認簽署〈墨落無悔〉聲明前有看過內容，他亦支持當中兩點聲明。他認為聲明所指的是「一系列權力」，包括調動議程、否決預算案等，且簽署者有選擇用否的空間。

何又指，民協關注基層民生如綜援議題，他亦不會介定自己是抗爭派。法官一度質疑，他 FB 上的〈墨〉帖文，為何用字不是「民主派溫和派聲明」？何回答聲明是希望求同存異，「佢用抗爭派所以我用返佢嘅字，溫和係做出嚟嘅，唔係自己講，民協有往績可尋。」

法官另問及，民協會議紀錄上提到「光復香港」的意思，何解釋「我係希望回復返香港以往價值，自由同埋法治。」案件周二續。

周一實時報道：
【實時更新】47人案｜第77日審訊　何啟明開始作供　解釋「光復香港」意思

九西首名被告作供
何啟明：民協關注基層民生

繼鄭達鴻、彭卓棋完成作供後，何啟明周一開始作供，他亦是九西初選參選人之中首名作供的被告。何在其代表大狀阮偉明主問下，交代民協及其個人背景。他稱，民協關注基層民生如綜援議題，亦關注社會事務如要求釋放「銅鑼灣書店」股東桂民海。

何供稱，他於 2013 年加入民協成為職員，2015 年入黨，翌年至 2021 年 3 月為副主席；他於 2015 年當選深水埗區區議員，2019 年成功連任。何又指，在任區議員期間，不時需要與政府溝通，有良好工作關係。

何指，約於 2020 年 2 月、從民協黨團會議中知悉會舉行初選，但忘記亦不肯定由哪人提及。何另供稱，他同年 3 月初有意參選立法會。

何認有簽、支持〈墨〉
知悉但沒支持「三投三不投」

何啟明為被控方指稱有份簽署〈墨落無悔〉的 33 名被告之一。主問下，何承認有看過內容然後簽署，並支持〈墨〉當中兩項聲明。聲明內容如下：

昨日（6月9日），戴耀廷教授召開記者會交待初選細節，表示不會要求參選人簽署共同綱領。

　 我們認為，在初選協調會議上已取得共識的共同綱領，乃一眾參選人之合作基礎。考慮到立場差異，此一綱領已達致抗爭陣營光譜的最大公因數。墨落理應無悔，否則等於失信於選民。

　 我們呼籲有意參與初選者，在宣布參選時公開簽署以下聲明：

　 「1. 我認同『五大訴求，缺一不可』。我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包括否決財政預算案，迫使特首回應五大訴求，撤銷所有抗爭者控罪，令相關人士為警暴問責，並重啟政改達致雙普選。

2. 我認同若支持度跌出預計可得議席範圍，須表明停止選舉工程。」

　 我們深明議會絕非抗爭終點，以上聲明，僅為確保抗爭陣營參選人，有最基本的抗爭意志。

　 我們的抗爭決心，絕不應因極權打壓而讓步。我們呼籲各位香港人，拒絕支持抗爭意志飄忽不定的參選人。

法官陳慶偉問及，即何有簽、支持 (subscribe to)〈墨〉？何答，「我係支持〈墨落無悔〉嗰兩點聲明嘅」。鄒家成與吳政亨互望，鄒一度微笑；吳則掩嘴。何在法官追問下稱，他約 2020 年 7 月知悉有「三投三不投」運動，惟「無支持過」。

對比先前兩名作供的不認罪被告，參選港島區的公民黨鄭達鴻稱，該黨認為要簽〈墨〉，他反對不果，其後他們以「黨名義」簽署以保彈性；彭卓棋則稱他當時沒細看〈墨〉，但若有細看仍會簽署，因認為屬「鬥黃書」。何暫為唯一確認簽署並支持〈墨〉的不認罪被告。

何啟明：
民協讓候選人自行決定簽否

何啟明其後解釋，他於 2020 年 6 月 10 日，即〈墨〉出爐當日下午，其同事對他展示網上正流傳的〈墨〉。何遂在民協中央黨團 WhatsApp 群組中討論是否簽署，而本案另一被告施德來亦在該群組中，最終由候選人自行決定。

按何供述，他認為〈墨〉中的「共同綱領」是指「區諾軒（早前供稱）嗰幾項聲明」，而「已取得共識」是指協調會議裡所達成共識、區諾軒供稱的 4 點共識，即：舉行初選、舉行選舉論壇、採「靈童制」或替補機制，以及定下各區目標議席數目。

至於「考慮立場差異」，何指涉否決預算案的立場，「有人會選擇否決，有人選擇唔否決」。「最大公因數」則是「求同存異」，「同」是指「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異」為「不限於否決財政預算案」。

他解釋稱，因〈墨〉提及「我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他理解是指「一系列的權力」，而簽署者有選擇的空間、可用可不用。

官質疑其他立法會權力
亦可致議會癱瘓

法官李運騰問，那何會否動用否決權？何答「我不會用」，其後補充否決預算案外的立法會權力，還有調動議程、讓議員不斷提問或修訂所有議案，包括預算案，以及點人數製造流會等。

李質疑，這將致議會癱瘓，因會嚴重影響議會議效率，令會議沒有定案（nothing could be decided）。何否認，補充指若民主派立法會過半，政府的議案要民主派同意才能通過，需要與民主派商討。李問，如何達至〈墨〉提及要迫特首回應「五大訴求」？何稱商討過程中，民主派要會要求特首回應。

法官陳仲衡一度問，何有否聽過「鬥黃」？何稱有。陳追問，何是否標籤自己為本土派，看似更「黃」？何稱，「唔係，我哋無咁做。」

何稱九西沒討論
「會」或「積極運用」

對於何供稱，在他簽〈墨〉前，九西協調會議沒有「會」或「積極運用」否決權的討論，而至被捕前，他亦不知道有此討論。

李運騰質疑，若何稱不知情，那他如何理解〈墨〉用「會運用」？何稱是按他自己理解，重申「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是指「一系列權力」，簽署者有選擇用否的空間，而聲明中沒說明「你揀啲乜嘢嘢（權力用）」，又指當刻他沒想過否決預算案。

陳慶偉貿疑，何的說法是否形同「一中各表」？李亦問是否任人詮釋？何答，「咁我睇到嘅理解就係 state the obvious」。陳質疑，若要「state the obvious」，〈墨〉何不直接說出區提出的 4 大共識，該 4 共識豈不最明確、屬最大公因數？

何答，「我諗最大公因數係會運用基本法賦予立法會的權力，迫使行政長官回應五大訴求」。

何啟明：不介定自己抗爭派、
「溫和係做出嚟，唔係自己講」

陳慶偉另引述何啟明 Facebook 發布的〈墨〉帖文，問帖文中圖片加上「墨落無悔 堅定抗爭」的原因。何稱，「呢個聲明嘅抗爭派，係講緊求同存異，攞最大公因數，所以係講緊整個民主派嘅光譜，呢個係我嘅理解。」

陳追問，即泛民主派人士都是抗爭派？何答稱，他認為「嗰啲本土素人」才是抗爭派，亦不會介定自己為抗爭派，「最起碼喺初選之後嘅抗爭派記招，我係無被邀請嘅。」

陳再問，那為何用字不是「民主派溫和派聲明」？何稱，「呢個聲明係希望求同存異，佢用抗爭派所以我用返佢嘅字，溫和係做出嚟嘅，唔係自己講，民協有往績可尋。」

何稱九西會議沒討論否決權
亦沒收初選文件

就九西協調會議，何供稱，有出席 2020 年 3 月 24 日、4 月 29 日舉行的兩次會議；第二次會議上，戴耀廷曾應張崑陽要求介紹〈真攬炒十步〉，但兩次均沒有就否決權作出進一步討論。

何又提到，每次會議後都沒有收過文件，包括「35+ 立會過半計劃 民主派九龍西協調機制（初稿）」、「35+ 立會過半計劃 民主派九龍西協調機制協議」，「35+ 計劃」會上亦沒有傳閱過。

官問「光復香港」意思
何：「希望回復返香港以往價值」

庭上引用民協內部會議紀錄，顯示提及「光復香港」。陳仲衡問，何是否知悉立會過半是「35+」的主題？何同意。陳慶偉問，為何是「光復香港」？何答，「因為當時 2019 年嘅運動係有呢一個嘅口號。」

李運騰問，立會過半與「光復香港」是否有關，問後者是 2019 年反修例運動的延續？何答稱，「會係」，其後在追問下稱「光復」即他「希望回復返香港以往價值，自由同埋法治。」

就其他的會議紀錄，陳慶偉問，當中曾提到「民動」參與協調會議，問 2020 年 2 月「民動」是否已參與籌辦工作？何指，當時有同事匯報指「民動」有參與。

另李運騰指，留意到民協在紀錄以「武漢肺炎」形容「新冠病毒」，何解釋稱不是刻意使用，指​​在疫情開始時，有很多人這個字詞，並非貶義。

阮又問及，有會議紀錄提及民協反對 2020 年《財政預算案》。何解釋指，當年預算案沒回應民協提出的民生訴求，包括失業援助金及全民退休保障，故此反對，惟他確認，民協當年沒有立法會議員，沒能投票。

HCCC69/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