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T报告汇】 十年整肃，中国智库“喉舌化”（外二篇）

 

编者按：《CDT报告汇》栏目收录和中国言论自由及其他人权问题相关的报告资讯。这些报告的来源多种多样，包括机构调查、学术研究、媒体报道和网民汇集等等。也欢迎读者向我们推荐值得关注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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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媒体】Zlibrary Official: Z-Library是一个在线数据库，提供数千万本盗版和未经审查的书籍和文章供免费下载。2024年4月30日，Z-Library在官方微信号上宣布注销所有“中国大陆社交账户“。在微信发布的声明中，Z-Library 称中国司法机关对其网站、捐助及社交媒体运营志愿者进行了“打击“，并暗示原因是他们拒绝遵守审查要求。该声明似乎还鼓励中国用户使用VPN（或其他 “科学 “手段）进行访问。

一、习近平领导下的中国智库：小声劝告，大声赞扬

伴随着1980年代中国改革开放，中国现代智库也开始兴起。发展至今，已经有1900多家，占全球智库总数的17%。这些智库“是党国政策制定和沟通的关键”。

然而，他们的德国同行墨卡托中国研究所 (Mercator Institute for China Studies, MERICS) 最近发布了一份报告，称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上台之后，对中国智库的监管变得越来越严，这导致“真正独立的智库空间已经变得微乎其微”。这些智库正变得越来越“中国特色”，即“智库活动与政治议程结合变得越来越紧密，来为党国发挥效用”。

报告封面

首先，报告介绍了中国智库的三种类型，包括官方智库、半官方智库和民间智库。其中，官方智库对当局影响力最大，比如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然而，数量最多、研究主题最广泛的则是半官方智库，比如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民间智库则受限于资金和获取数据信息等情况，影响力最小。报告举例，建立于1993年的天则经济研究所原本是一间独立且享有声誉的民间智库。然而，从2012年开始，中国当局收紧对智库的管理，导致其遭到打压，最终在2019年被迫关闭。

报告指出，习近平在2013年提出建立“中国特色智库”、以“跟党走”为基本原则，使得当今的智库变了党国的知识后台和信息放大器。这些智库在业务层面完全失去了“独立性”和“批判性”，越来越多地被迫传递官方谈话的内容。

具体来说，在内部层面，中国特色智库也在和官方决策进行整合。具体来说，这形成了一种批示制度，官员们向智库提出请求并附上资金赞助，智库则提供研究报告、政策建议甚至是领导讲话稿。在外部层面，他们成为了党的“喉舌”，帮助党解释理论、政策和引导社会舆论等等。并且，中国的外交政策智库还有一个特殊的责任，就是“讲好中国故事”，增加中国的国际话语权。这也是中国提出的“大外交”战略一部分。

其次，该报告还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人大重阳金融研究院、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以及中国与全球化中心四家智库做了案例研究。报告发现，在习近平时代，中国智库开始走出国门，透过公开活动“有望主导国际地缘政治辩论。这些智库通过与外国同行建立的网络和活动，越来越多的将中国视角国际化。比如，中国智库已经建立十多个智库网络和对话论坛，从原来的区域合作和“一带一路”倡议，越来越多地转向 “全球发展倡议”和“全球安全倡议”。

此外，在国际交往中，报告总结了中国智库的三种“叙事逻辑”：争论 (contest)、宣传 (promote) 和威胁 (deter)。争论主要指这些智库特色的“多边主义叙事”，即对当前多边体系的力量失衡进行具有国际说服力的批判，比如它们往往批判美国或“西方”并非“真正的多边主义”，进而推销一种中国主导的“多边主义”。宣传则主要是赞扬中国的国际活动，并将中国描述成现行国际秩序的“建设性替代方案”。然而，一旦当中国遭到批评的时候，比如“维吾尔问题”、“台湾问题”等等，这些智库就会采取第三种叙事模式——威胁。报告指出，这种威胁往往言辞粗鄙、毫不掩饰，比如经济胁迫和军事威胁等。

最后，报告指出，“中国智库正在推动国际交流，其中最常见的是拥有强大国家支持和资金的官方和半官方智库。这些交流通常遵循我们所确定的‘争论、宣传、威胁 ’的交流模式。由于中国领导人把与‘西方’争夺全球话语权放在首位，因此中国智库今后很可能会越来越积极地捍卫和推广官方观点，批判性辩论将变得更加困难。”

二、IPVM：上海徐汇区人脸识别摄像头增加两倍

美国监视器产业研究公司IPVM (Internet Protocol Video Market) 6号发文称，上海徐汇区将在1200个摄像头基础上再新增2,500个摄像头，以提高对市民的监控和识别能力。并且，报告还表示不仅仅徐汇区，未来他们还会报道更多地区。

文章截图

2023 年 9 月，上海市公安局徐汇区分局宣布将扩建其“智能图像识别系统”，以提高“提高社会防控能力”。在一份文件中，徐汇官员下令“扩大容量……有必要充分探索视频监控的研究和分析能力。” 报告分析了官方的技术文件 (technical documentation)，指出除了增加摄像头外，算力基础设施还增加了数倍，以便对上海市民的日常活动和行为档案进行 "海量数据挖掘"。

报告引用官方的说法，“……当局估计他们每天将捕捉和分析 2590 万张面孔，平均每分钟捕捉和分析18860 个人”。然而，捕获的每张面孔都会和个人档案相匹配并储存，以进行“大数据”分析。分析的主要用途就是给每个人打标签，比如“性别”，“年龄”和“维吾尔族”等。最后，当局就可以通过已建立的档案进行“过滤”和“搜索”，来找到特定的路人。该报告表示，上海市图书馆 (municipal bureau library) 收录的档案目前涵盖了5000万人。然而，他们预计不久将达到6400万人。

此外，报告还提到了承接合同的公司烽火通信曾遭到美国制裁，而参与整个项目的公司还有海康威视、华为甚至美国公司思科。

报告表示，这一发现表明中国的监控无处不在，并且规模巨大。他对比了伦敦的项目——钢铁之环 (Ring of Steel)。他指出这一项目是军情五处和反恐警察为了防范恐怖主义而推出的，然而也区区不过650个摄像头。据悉，伦敦人口有880万人（2022年），可是徐汇区只有110万人。

最后，报告还表示，其实这种渗透式的监控在西方也存在，比如美国国家安全局 (NSA)。然而，在地方治安层面完全没有。因此，中国的监控并不是为了保护社区，而社区本身就是监控对象。

三、维权网：四月中国新增49名良心犯

公民维权志愿者联网组织维权网于4月30日发布了四月《中国大陆在押政治犯、良心犯月度报告》。根据该报告，维权网上期名录中的38人已被刑满释放或取保获释。同时，本期新增3人被刑事拘留以及46人被判刑，共计49人。被捕的主要原因是“地方政府对民企巧取豪夺”，维权上访，捍卫少数民族权利，阅读《可兰经》等宗教书籍，参加基督教、藏传佛教等宗教活动，以及参加民主人权活动等。

1、本月获悉上期名录中刑满释放及取保获释的38人的名单：

别克什·马铁甫汗、程玉兰、冯颖军、高婵玲、郝虎成、

黄玉霞、贾乃芝、李德香、李燕玲、李银欢、

林乐宏、林炎德、刘海泉、刘朋、马纳普汗（哈萨克）、

马秀云、孟凯、 齐红玉、仇运凤、森吉卓玛、

谭玉梅、汤艳兰、唐平顺、王炳程、王洪霞、

王秋萍、王世花、王彦东、肖德玉、邢望力、

杨任涛、于桂兰、曾跃玲、张勤、 张伟、

赵作媛、钟义芳、陈煜、

2、本期新增被刑事拘留的3人名单：

胡卫明、覃伟进、孙承浩

3、本期新增被判刑的46人名单：

14年：姜晓燕、

8年：于桂春、邓道恒、

7年：王朝杰、孔庆平、沈绍春、谷久梅、梁桂娟、

6年：罗长云、

5年：张超、李咏梅、班颜超、

4年6个月：张玉锦、赵秀丽、

4年：耿迎凤、李桂芳、韩春龙、

3年7个月：于素华、

3年6个月：肖崐、刘井春、李学贻、赵国坤、

3年4个月：秦秀娟、赵晓红、杜凤娟、

3年：李丽、刘民、赵宝利、桑丹、果洛华丹、张千、王丽、张茂霞、王永花、张淑芬、李秀珍、刘在云、侯树元、

2年6个月：胡秀梅、苏春风、

2年：孙万良、

1年6个月：高秀花、何世国、

1年3个月：王桂霞、

1年：吴树玲、杨素霞、

4、本月获悉上期名录中被判刑的3人的名单：

4年：徐光、陈剑雄、

1年3个月：何宗旺、

截止发稿为止，中国目前共有1727名在押政治犯、良心犯。其中，死缓11人，无期徒刑19人，有期徒刑1437人，刑期不明22人，羁押未判237人，另有大量人员 “被精神病” 和强迫失踪并未完全记录在内。

每位政治犯、良心犯的被捕原因详情请访问维权网：《维权网：中国大陆在押政治犯、良心犯月度报告（2024年4月30日）第103期（共 1727人）》

此外，我们还需要关注的有非营利组织中国劳工通讯对于中国劳工权利的追踪报道。四月份中国发生了安全事故32起，工人集体行动158起，工人求助180起。

文章来源：中国数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