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101日審訊 《蘋果》高層反對「一人一信」仍繼續推 黎：因我是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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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被控「串謀勾結外國勢力」等罪，案件周二（3 日）在西九龍裁判法院（暫代高等法院）展開第 101 日審訊，黎智英第九日出庭作供。他在辯方提問下確認，於 2019 年 7 月與美國智庫對談時，曾形容香港正為與美國相同的價值觀而戰。黎庭上指，對談中提到「我們正在你的敵方陣營中為你的戰爭而戰」，當中「我們」意指香港人、抗爭者，而「戰爭」是指一場「價值觀之爭」。

辯方問，當時香港是否為了美國而抗爭？黎指不是，香港的抗爭與美國無關，指他認為港人是為了自身，為了反抗中國侵害自由而戰，而港人價值觀與美國一致，重申非指香港為美國而戰。

案件由高院《國安法》指定法官杜麗冰、李素蘭及李運騰審理。控方由副刑事檢控專員周天行、助理刑事檢控專員張卓勤、高級檢控官陳穎琛代表；黎智英由資深大律師彭耀鴻、大律師關文渭及有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代表。

16:28 休庭

15:49 黎同意曾稱最有效是特朗普對中國官員貪污利益實施制裁

辯方再展示「一人一信救香港」的版面，黎指信件內容由 Mark Simon 撰寫，確認自己同意內容。辯方再展示黎於 2020 年 5 月 27 日與張劍虹的 WhatsApp 對話，當中張向黎發送《蘋果》的新聞連結，關於特朗普對「港版國安法」感「不悅」。黎指，他理解當時特朗普正對中國官員實施制裁，以阻《國安法》。辯方再問，中國的企業是否與實施《國安法》相關？黎認為沒有。辯方再問，黎有否研究，為何當時有人提出制裁中國企業？黎指不知道。

辯方再播放黎於 2020 年 5 月 28 日接受《彭博社》訪問片段。黎於訪問中提到，最有效的制裁，是特朗普針對中國官員貪污的利益實施制裁。辯方問，黎是否真誠相信此說法？黎同意。

辯方再展示同日黎接受 BBC 訪問的內容，主題為〈黎智英：強制執行「國安法」便是香港末日，期待美國嚴厲制裁〉。黎在訪問中提到「 Action is what will make the Chinese hesitate to impose this draconian law on us.（中譯：行動可令中方遲疑，是否要實施此嚴厲的法律。)」辯方再問，黎提及的「行動」意指甚麼？黎指制裁。

辯方提到，黎於接受訪問前收到張劍虹的訊息，轉發時任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針對《國安法》實施的聲明，當中提到「 I certified to Congress today that Hong Kong does not continue to warrant treatment under United States laws in the same manner as U.S. laws were applied to Hong Kong before July 1997（中譯：我今天向國會證實，香港不再享有美國法律所規定、與 1997 年 7 月之前的相同待遇。）」

黎在提問下指，似乎美國會有更嚴厲的制裁。辯方問為何有此想法？黎指只是他「wishful thinking（一廂情願）」的想法。

15:29 小休

15:15 黎指替讀者寄信給特朗普計劃最後沒實行

針對黎向張劍虹稱，欲推行「一人一信救香港」，即《蘋果》收集讀者信件再寄給特朗普，惟因寄件需時，李兆富建議《蘋果》拍下讀者信件後，在 Twitter 標籤特朗普。辯方問，此計劃最後有否繼續？黎指，計劃最終沒有實行。

法官李運騰稱不明白，信件印在報紙上，是呼籲讀者自行寄給特朗普？黎稱不是，是寄給《蘋果》，再由《蘋果》寄給特朗普。李運騰追問，《蘋果》收集信件後，沒有再跟進？黎指，因《蘋果》沒拍下讀者信件及在 Twitter 標註特朗普，故認為計劃最終沒實行。

法官李素蘭問，《蘋果》最終亦沒有寄信？黎指，因為寄信需要一個月，認為已沒用。法官杜麗冰問，《蘋果》扔了讀者的信？黎稱不知道，甚至不知道收到多少信件。

針對 2020 年 5 月 27 日《蘋果》版面印有「三大方法向特朗普表達訴求」，即透過 Twitter、Facebook 及白宮聯署，黎認為原先做法，可能演變成上述 3 個方法。法官李素蘭問，黎是否知情？黎稱忘記了。李素蘭追問，黎是指他當時知道，但現在忘記了？黎指，當時應該知道。

辯方再問，為何計劃最後沒實行？黎稱不知道，又指相比在 Twitter 標籤特朗普，自己較喜歡向特朗普寄信，因比較「戲劇性」 （dramatic）。

15:00 辯方問為何要求制裁中國官員　黎：由他們提出實施《國安法》

辯方展示黎於 2020 年 5 月 27 日發布的 Twitter 帖文，附上美國《霍士新聞頻道（Fox News）》訪問的連結，內容為「Thank you @MariaBartiomo for being so caring about me and about #HKers. We will continue our #Fightforfreedom, #CCPChina must change or it will be a threat to the freedom of the rest of the world. We must do what it takes and when we can. (中譯：感謝@MariaBartiomo 如此關心我和#HKers。我們將繼續我們的#Fightforfreedom，#CCPChina必須改變，否則將對世界各地的自由構成威脅，我們必須盡力採取行動。）」

另一帖文為「There should be sanction on #CCPChina officials who violate the universal value of human rights. Nations should stop exporting technology. #CCP China must play by the international rules.（中譯：應該對違反人權普世價值的#CCPChina 官員進行制裁，各國應停止出口技術， #CCPChina 必須遵守國際規則。）」黎指，兩則帖文應該由他撰寫。

針對同日另一則帖文，內容指「Mr. President @realDonaldTrump. You’re a man of his words. You said if China passes the national security act there will serious consequences. （中譯：總統先生@realDonaldTrump，你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你說如果中國通過《國安法》，將有嚴重後果。）」

帖文第二部分為「The most effective sanction you can impose is to freeze Chinese officials’ bank accounts in US. Expose how corrupted they are. Your action will be much appreciated not only by #HKers but also the Chinese who suppressed by #CCP and every soul aspired ot be free. （中譯：最有效的制裁是凍結中國官員在美國的銀行帳戶，揭露他們有多腐敗。你的行動不僅會受 #HKers 讚賞，其他受 #CCP 鎮壓的中國人以及每一個渴望自由的靈魂亦會讚賞。）」

辯方問，為何要制裁中國官員？黎指，因為由中國官員提出實施《國安法》。

14:30 黎接受霍士新聞訪問提及美國可制裁中國

辯方播放 2020 年 5 月 26 日，黎接受美國霍士新聞頻道（Fox News）訪問的片段，內容圍繞當時即將實施的《國安法》。當被主持問及如何令中國改變時，黎回應指，美國可以制裁中國官員的帳戶、凍結其貪污的資金(corrupted money)，制裁中國的科技，美國可以從多方面向中共施壓。辯方問，黎當時是否提倡制裁中國官員貪污的資金？黎同意。

辯方再問，黎指要制裁中國的科技，是否提倡向中國採取敵對行動？黎指不是敵對行動，而是制裁。辯方再問，是以中國作為國家制裁，還是制裁中國人民？黎指是以國家制裁。辯方指，黎的對答中沒有明言要阻止《國安法》，黎指但整體效果是希望阻止《國安法》。

辯方再展示張劍虹與黎的對話，當中張引述桑普於 D100 節目《左右大局》的發言，提到美國會實施制裁。黎則回應「我看是真確的，但對中阻嚇力不大，我期望更嚴厲的制裁。」辯方問，黎為何「期望更嚴厲的制裁」？黎指，因為訊息提到的制裁並不嚴厲，而「阻嚇」應該意指阻《國安法》。他當時認為措拖並不足以阻止《國安法》通過。

12:52 午膳

12:40 黎《國安法》生效前擔任集團主席　「希望承擔公司責任」

辯方再展示 2020 年 5 月 25 日「一人一信救香港」《蘋果》A3 版面，針對黎早前供稱，他於同月擔任集團主席（executive chairman），問黎是否因為《國安法》即將實施而有此舉動？黎確認，又指希望承擔整間公司的責任。

辯方問，黎當時想承擔整間公司的責任，是否與「一人一信救香港」有關？黎稱，是與之後的事情有關，「面對即將來臨的《國安法》，傳媒工作變得非常危險。正如我所說，作為一個老闆，我應要承擔整間公司的責任（the forthcoming NSL, the job of media business is very dangerous. As I said as a boss, I should take full responsibility to face that danger）

辯方再問，黎當時不知道《國安法》內容？黎同意。辯方問，為何黎說「傳媒工作變得非常危險」？黎指，「我們知道這（國安法）將是非常嚴苛且具損害性。你知道，這將會損害言論自由」。(we knew that it’s going to be very draconian and damaging. And you know, it’s going to be damaging for the freedom of speech)

12:30 黎稱不少人反對「一人一信」　繼續推因「我是老闆」

辯方展示《蘋果》 2020 年 5 月 24 日的頭版，為「一人一信救香港」行動。黎指，當時希望阻止《國安法》實施，因為《國安法》會損害香港。同日陳沛敏向黎傳送黃之鋒的 FB 截圖，黃發帖指「睇到都嚇咗一跳，報紙名義發起聯署都係後話，問題在於完全唔符合爭取跨黨派，即bipartisan支持嘅準則，大國政治局勢影響香港係事實，美國最有本錢反擊中共都係現實，但表露無遺畫公仔畫出腸叫特朗普拯救香港，仲用頭條去谷 Hashtag TrumpSavesHK，睇到真係覺得有啲骨痹同埋肉麻，更加望唔透美國民主黨嘅國會議員睇到有咩感覺⋯⋯搵國際盟友梗係緊要！我都做咗四五年，但真係冇理由叫人哋國家嘅總統SaveHK。」

黎當時回應陳，「What he says doesn’t matter. That’s very difficult view of looking at US and the matter at hand. I don’t agree with him, whatever we can secure to help us we must use now. I know a lot of people don’t agree with this including Martin, but now is time crisis we can’t pretend to be careful and clever. The only way is to be brave! There’s no other way to deal with CCP now.（中譯：他說甚麼並不重要。對於美國和當前問題是非常困難，我不同意他的看法，任何能確保對我們有幫助的，我們都要用。我知道很多人不同意這一點，包括 Martin，但現在是緊急時候，我們不能假裝小心和聰明。唯一的辦法就是勇敢！現在對付中共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辯方引述，黃之鋒認為「真係冇理由叫人哋國家嘅總統SaveHK」；黎指不同意。黎庭上指，他知道很多人不同意此行動，如李柱銘，但不能假裝小心，只有勇敢可才可對付中共，當時必須採取一切措施來阻止《國安法》。

辯方再問，即使黃之鋒及李柱銘不同意行動，但黎仍真誠相信他的說法？黎確認，並指陳沛敏及張劍虹亦不同意此行動。辯方再問，那麼黎是如何推出此行動的？黎指，因為「我是老闆（I was the boss)」。黎指當時應該由同事向他提議此行動，應該由蘋果動新聞平台總監張志偉提出。

12:09 黎指參考陳沛敏提議　在 Twitter 提及制裁名單建議

辯方展示陳沛敏於 2020 年 5 月 23 日向黎發送的圖片訊息，為「港區人大和政協發表聲明支持設立港區國安法-RTHK」。陳又發訊指「賣港賊，制裁名單？」黎回覆「I see. Good suggest（好提議）」。陳再表示「張相和唐英年的發言 disgusted many Hong Kong people（令很多香港人反感）」。黎隨後回應「I’ve already out them on my Twitter: should US government out (put) these people on the sanction list? （我已經在 Twitter 上公開了他們：美國政府應否將這些人列入制裁名單？）」辯方再展示黎同日發出的 Twitter 帖文，帖文內容為「should US government put them on the sanction list? #Magnitsky Act」。

庭上展示黎與 Simon Lee 李兆富的對話，當中黎附上相關圖片，即有人手持「支持國安立法 護航一國兩制」標語，下款為「港區全國政協委員」。黎庭上指，參考陳沛敏的提議，認為是好提議，所以轉發予李兆富，讓他放上 Twitter。

辯方問，為何黎會在帖文問「美國政府應否將這些人列入制裁名單？」黎指，因為陳沛敏的提議，而他亦同意，因為這些人支持削弱香港的自由。辯方問，黎於 2020 年 5 月時是否知道《國安法》的內容？黎指不清楚詳情，但根據新聞報道，知道《國安法》會凌駕《基本法》及法治。黎指，從不同渠道，如泛民之間均有提到此說法。

至於帖文加上標籤「#Magnitsky Act（ 馬格尼茨基人權法案）」，黎指標籤由李兆富加上。黎指，當時他對此法案沒有詳細了解，只知道與制裁相關。他亦沒有留意到此標籤，一般而言他亦不會在意。

至於黎翌日再著陳給予 Twitter 帖文內容，黎指就如 5 月 22 日的錄音訊息，「沛敏呀，我依家開咗個Twitter呢都幾哄動，都幾哄動下。你可唔可以每日就住一啲新聞有啲 idea，你每日畀一個Twitt我呢，呀，畀一個 sentence 我呢，好唔好啊。」

辯方問，在此之前，黎有否問陳提供資料？黎指應該有，又指當時非常需要發 Twitter 帖文，但黎沒有時間自行找資料。

11:25 小休

11:05 黎 Twitter 首發帖文當日著張劍虹推「一人一信」行動

辯方指，2020 年 5 月 22 日、黎發布首個 Twitter 帖文，黎著張劍虹推出「一人一信救香港」。根據 WhatsApp 訊息，黎向張稱「請考慮蘋果日報發動一人一信救香港，我們印製一人一信救香港信封，在星期日或星期一派，每份報紙內含十個信封，之前一日蘋果頭版廣告預告一」。

針對黎將向 Mark Simon 傳送的訊息再傳予張，「Mark, there’s no airmail to US. If by ordinary mail it takes a month so we can use normal letters. Simon Lee advises to use twitter tagged to Trump. All readers have to do is to take a photo of the letter either from our newspaper or our online and sign his or her name and send to us. We will forward it to Trump’s Twitter account, or Facebook and White House pleading column. T」

（中譯：Mark，沒有寄往美國的空郵，如果透過普通郵件寄送，需要一個月時間，所以我們可以使用普通郵件。Simon 建議使用 Twitter 標籤特朗普，所有讀者要做的事，就是拍下報紙上的信件後寄給我們，或在網上聯署。我們會將其轉發至特朗普的 Twitter 帳戶、Facebook 和白宮請願專欄。T）

辯方問，黎為何提到「T」？黎稱不知道，亦沒問 Mark Simon 誰是 T，認為只是一個誤會，因沒有《蘋果》同事叫「T」。法官李運騰問，黎向張傳訊息時是否有剪貼？黎稱有可能。辯方指，針對李宇軒的供詞，「T」是陳梓華的 TG 名稱，訊息中的「T」是否指陳梓華？黎稱不是，因李兆富不認識陳。

法官李素蘭問，黎為何覺得「T」不是陳？黎重申兩人不可能認識，又指李兆富較疏離，不牽涉他與陳之間的事情，自己僅從庭上知悉陳是「T」。黎又指，自己當時不認識 SWHK，他也沒與李兆富聊過 SWHK。李素蘭追問，可能陳、李兆富透過他人認識？黎稱不會，指自己與李兆富關係密切，若他認識陳能感受到，重申訊息內的「T」只是打錯。

辯方再問，黎同日發布首個 Twitter 帖文、著張劍虹推出「一人一信救香港」是否有關係？黎稱沒有關係，就算有也不記得當時想法。

10:45 黎確認《國安法》生效前開設 Twitter　「讓世界知香港將發生甚麼事」

針對黎於 2020 年 5 月 21 日向陳梓華傳送《HK01》有關《國安法》即將生效的報道連結，指「仆街打到嚟喇！」，辯方詢問黎為何這樣說？黎稱，因確認《國安法》即將生效。辯方指，文章沒有提到《國安法》具體內容？黎指懼怕《國安法》，因聽聞是嚴苛措施。

辯方問，黎於 2020 年 5 月 22 日發出首個 Twitter 帖文，是否與他發訊提到「仆街打到嚟喇！」有關？黎指兩者沒有直接關係。

辯方展示黎與「徒弟」李兆富的 WhatsApp 對話，黎稱「This is good time to start a Twitter account to let the world be aware of what is going to happen to HK from now on」（現在是開設 Twitter 帳戶的好時機，讓全世界都知道香港今後將發生甚麼事）。

辯方問，黎為何指當時是「開設 Twitter 帳戶的好時機」？黎回答，就是想讓全世界都知道香港將發生甚麼事。辯方追問，但《國安法》於 2020 年 6 月才實施，為何他要這樣說？黎指，當時已確定《國安法》將生效，所以他開設 Twitter 帳戶。

黎向李兆富稱「National Security Act about to be imposed on HK over and above our Basic Law」（《國安法》將在《基本法》上實施），辯方問黎為何這樣說？黎稱，這是他閱讀報道後的印象，認為《國安法》將取代現有制度。

而黎稱「CCP’s total disregard of our rule of law」（中共完全無視我們的法治），黎解釋他認為《國安法》會凌駕（override）《基本法》及法治。針對黎所發送的訊息提到「MB」，法官多次問及甚麼是「MB」，黎稱不知道。法官李素蘭問，黎是否複製訊息予李兆富？黎稱不記得，認為「MB」應是一個下款。

就黎的訊息提到「In response to this newfangled illegal National Security Act Hong Kong version」（回應這個新奇、違法《港版國安法》），李素蘭詢問「newfangled」是否黎所用字眼？黎稱有時會用此字眼，意指新時尚的東西（something new fashion）。

法官杜麗冰則問，若訊息由他撰寫，為何要加入「MB」？黎稱不知道，但強調因他完全明白訊息內容，所以訊息是他撰寫。

10:30 黎稱文章曾提「中國經濟崩潰」　與劉祖廸提出的「支爆」無關

庭上早前提到，《華盛頓郵報》於 2019 年 9 月 30 日刊出的〈There’s Hope for Freedom, Even in China〉（中譯：即使在中國也有自由的希望），文章提到「If China’s economy implodes, so does the regime’s legitimacy. Even if communist China doesn’t fall, Xi jinping’s empire will. （中譯：如果中國經濟崩潰，其政權合法性亦會崩潰。即使共產中國不倒，習近平的帝國也會垮台。）」法官李素蘭關注，黎的文章是否指經濟崩潰（economy implodes）後中國亦會崩潰？黎指是因為共產黨正在發展經濟，如果經濟崩潰，其合法性亦會崩潰，而習近平須為此負責。黎重申，文章只是他的預計。

李素蘭再問，黎早前作供時提到，劉祖廸與黎會面時提到「支爆」，而黎稱從未聽聞「支爆」？黎解釋，他從未聽聞「支爆」一詞，因為「支」是以前對中國的稱呼，而「支爆」是劉祖廸提出的預計，與他在文章提到的「China’s economy implodes」無關。 法官杜麗冰問及法庭翻譯，法庭翻譯認為，應直接譯成「支爆」，因為「支」是針對中國的貶義詞，現時已不會再用。杜麗冰再問黎，黎稱沒有聽聞「支爆」，而非指沒有聽聞過「China implosion」？黎確認，所以當劉提出「支爆」時，他並不明白意思。

辯方再展示黎於 2020 年 5 月 29 日刊登於美國《紐約時報》的文章，題床〈Do My Tweets Really Threaten China’s National Security?（中譯：我的推文真的威脅中國國安嗎？）〉

文章提到「Secretary of State Mike Pompeo announced that Hong Kong could no longer be considered to have significant autonomy from the mainland, a condition for maintaining the city’s special trade status with the United States⋯⋯These measures stem from direct impulse, but some of their consequences must be carefully considered. （中譯：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宣布，香港不再被視為擁有與中國不同的自治權，而這是維持香港與美國特殊貿易地位的條件……這些措施源於衝動，但必須仔細考慮一些後果。）」

黎於庭上解釋，因為上述措拖會削弱香港的價值，香港是國際貿易中心，如果香港對中國的價值越低，就越容易受到中國的干擾。而價值指金錢上的價值，因為香港對中國而言有如瑰寶（we are a treasure to China）。

黎的文章又提到，「I hope, for example , that the US government does not completely lift Hong Kong’s privileged economic status （中譯：我希望美國政府不要完全取消香港的特殊經濟地位。）」黎庭上指，這是撰文時的真誠希望。 

10:20 黎澄清非指香港為美國而戰　而是港人價值觀與美國一致

庭上再播放黎 2020 年 5 月於台灣的訪談節目「Yahoo TV 鄉民來衝康」，黎透過電話連線接受訪問，在回應主持提問時，笑指「我們很想 CIA（中央情報局）、我很想美國影響我們，我很想英國影響我們，我想很外國影響我們，因為他們的支持是我們唯一能夠撐下去的，外國的勢力是現在我們非常需要」。

辯方提到，黎當時笑著回應提問。黎庭上笑稱，因為這不是事實。辯方指，黎早前提到香港示威受美國影響一事，屬於謠言。辯方遂提到，黎於被捕後，於 2020 年 9 月 1 日接受警方查問時，警方向他展示《文匯報》於 2019 年 10 月 15 日的報道，題為〈肥黎默認「為美打仗」 政界批賣港禍國〉，警方當時著黎回應。

辯方引述，文章指「黎智英接受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的《六十分鐘時事雜誌》訪問時稱，港人在港英時期培養出『與西方一樣的價值觀』，如法治、自由市場、財產權等，是中國『沒有的』，揚言中國是想奪走港人的『自由』，形容這是『中美新冷戰』的第一場仗，變相承認香港的反政府事件是『為美國打仗』，『我們要抗爭，否則只會一無所有。』」

辯方問，當時香港是否為了美國而抗爭？黎指不是，香港的抗爭與美國無關。黎強調，港人並非為了美國而抗爭，而是為了香港人自身，為了反抗中國侵害港人自由。而港人價值觀與美國一致，並非指香港為美國而戰。

文章後段引述經民聯主席盧偉國的評論指，「回歸至今，中央及特區政府一直堅守『一國兩制』，各項自由和權利得到保障，黎智英的言論完全不實，只是明目張膽地為其美國『主子』說話。」辯方問，黎當時是否為美國說話、美國是否黎的「主子」？黎否認，強調是指香港與美國價值觀一致，並非指與美國有實質聯繫。

10:15 黎曾形容香港正為與美國相同的價值觀而戰

庭上早前指，黎曾於 2019 年 7 月與美國智庫保衛民主基金會（FDD）對談。庭上播放部分片段，黎於對話中指「Hong Kong is fighting a war of the same values as you. It means that we’re fighting your war in your enemy camp. （中譯：香港正在為與你相同的價值觀而戰，這意味我們正在你的敵方陣營中為你的戰爭而戰）⋯which is fighting the same war you have with China.(中譯：這與你們與中國的同一場戰爭。）」

黎庭上指，「我們正在你的敵方陣營中為你的戰爭而戰」中的「我們」，意指香港人、抗爭者。而「戰爭」的意思是，因為現時的「冷戰」是一場「價值觀之爭」，港人與美國的價值觀一致，如果這場戰爭能夠抵抗中國侵犯自由，這意味著港人與美國有著同樣的戰爭。

辯方提到，美國退休將軍 Jack Keane 及前國防副部長 Paul Wolfowitz 當時亦在場。辯方問，黎有否於訪談後與二人討論如何以核武對付中國？黎重申「核武」只是比喻，代表美國的價值觀。

10:10 開庭

HCCC51/2022

文章来源：法庭线